倒是耿直。佟西言不在意,他对美人格外包容:“您不反对,那就是支持了。”

正聊着,从旁走过来一对父子模样的人,小的大约十五六岁,快同李砚堂一样高了,立在他旁边叫爸爸。

“看你聊很久了,这位是?”大的那个立在李砚堂身后发问。他足足比他高了一个头,眉目凌厉,年纪也要大许多的样子。

“恩慈的佟院长,”李砚堂为双方做介绍,“犬子李举一,这位是陆氏的”

“陆鸿昌,”大的那位主动伸出了右手,“他爱人。”

佟西言猝不及防,握了手,一下子没想起来说什么。李砚堂无奈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爱人,到底有些赧然,一时也没敢再抬头看新结识的朋友。

陆鸿昌不大客气:“这种场合,佟院长一个人来的?”

李砚堂皱眉瞪他。

佟西言笑了笑,没回答。不管他是不是独自前来,对方问这种问题都很失礼。

“不好意思,”陆鸿昌的道歉毫无诚意,言语如同他托在李砚堂腰上的那条手臂一样霸道,“砚堂他身体不大好,久站吃力,佟院长见谅,改日再聊。”

李砚堂眼见得不悦,想挣脱腰间的桎梏,又似乎不愿当众驳爱人的面子,一只手背到身后不知道在做什么,陆鸿昌反正不见异色。

佟西言哭笑不得,刚想说请自便,他医院里的普外科医生文秀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就冒了出来,叫了他一声院长。像是忙不迭跑来给他解围的一样,后面还跟着端着点心盘子的宋仕章。

“吃东西不要跑,”宋仕章跟操心孩子似地念叨,旁若无人一般拿掉了爱人嘴角一块蛋糕渣滓,“噎着喽。”

“我没跑。”文秀说着,叫了一声院长。

人到跟前了,四个五个都杵着,不介绍总归失礼。佟西言刚要张口,宋仕章倒先认出了人:“……陆鸿昌?”

“宋衍?”

“你这是”

“哦,内子李砚堂,犬子,李举一。”

“这位就是,哦”宋仕章意味深长地拖长了音,去同李砚堂握手,“弟妹好心性啊!失敬失敬!”

李砚堂没懂他什么意思,其他人也没懂,就陆鸿昌听懂了,也不敢接这话茬。太太已经快把他一条手臂掐残了,宋仕章再多说一个字,今儿一晚上恐怕都不够他跪的。

“这我爱人,文秀,外科医生,”宋仕章挺大方,一看就是教育好了的,“弟妹哪里高就啊?”

“他原来是中科院的,”陆鸿昌抢答,“现在是美佳勒基因组学研究中心主任。”

还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国家高级人才。宋仕章简直赞不绝口:“这学识这身价这心性!陆鸿昌你说你哪点儿配得上,你造不造孽?!”

陆鸿昌想拿一旁他老婆餐盘里的点心把他嘴糊上。

文秀慢吞吞扒点心吃,也没看懂爱人在那儿挤兑人,拿叉子的那只手挠了挠头,四下张望,问佟西言:“刑主任去给您拿点心了吗?”

佟西言说:“刑主任没有来。”

文秀诧异:“可是我来的时候看见刑主任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