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们还把他爱人弄走了,他爱人是他的药,他们把他的药拿走了。
张明远夜里做了台脑动脉瘤破裂出血,后半夜来的,还是左右对称两处病灶,他干到早晨六点,下了台发现手机静音了,太太的未接电话六个半夜来加班忘跟家人报备了。
于是先领了太太一顿骂,在食堂啃了四个大包子,又去行政楼挨刑墨雷的骂:“……前一天补液4000,第二天甘露醇Q6,速尿一次推40,86岁病人,你玩儿呢?!”
大主任查房查得漏洞百出,他每天骂人。
孙副在一旁想做和事佬都做不进,正这时候还有人来敲门,他便不耐烦地应:“谁啊,进来!”
门开了,老花匠站在门口。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大伙儿一见是他,下意识地都站了起来,孙副也站起来了:“你怎么来了?”他连忙让座。
“我不进来了,”老花匠示意他不用让,“我就来问问,我花房门口那两棵莲瓣兰你们谁看见了?”
“哎我我!”张明远连忙说,“气象说今天大雨,我怕淋坏了,刚刚吃早点的时候搬我办公室了,您等我会儿我现在就去给您搬过来”
他说着便急匆匆要走,叫刑墨雷喝住了:“给我站着!”
“开会你捣什么乱?!出去!”他冲老花匠瞪眼睛。
一屋子人同时看向门口那位。
老花匠诚惶诚恐,连声说你们忙你们忙,一边带上了门。
会议室里诡异地安静了几秒钟,就听刑墨雷骂了句脏,然后冲张明远吼:“去给他搬!”
到底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