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恳求道,“我们不是来做坏事的,你就帮我们通报一下吧。”

“要我说几遍,没这个人!”保安不耐烦的挥开对方拉扯他袖子的手,“走走走!”

他差点把人挥倒。

梁悦掰了一下车门,没掰动,车上了儿童锁。

“你不要管。”蒋良说。

梁悦于是就趴窗户问老太太:“您找哪个刑主任?医院上班的刑主任吗?”

“是啊是啊,”老人走过来了,“你认识他呀?我们呀,是他的病人,今天出院,晚上的火车走,就想当面谢谢他,小哥,你认识他的话,能不能帮我们叫他一下?”

“你听她胡说,”小保安说,“这种我见得多了,肯定是来塞红包的,我师父说刑主任都进去过一回了,不能再害他了!再说,佟叔说了,是医院的病人一律不让进。”

“我们真的不是来塞红包的。”

“谁信啊,”保安说,“就算不是吧,你是病人他是医生,有什么话不能在医院里说,凭什么还找到他家里来了,他进了这个小区就是我们尊贵的业主,我也不能随便让你进去骚扰他呀。”

梁悦听完,头缩回去命令前坐:“叫刑墨雷出来。”

刑墨雷碗刷了一半,跟佟西言两个人不明所以从家里走出来迎客,一肚子不耐烦,远远看见父子俩便大声抱怨:“怎么的,找不着路啊?”

没想那父子俩还没说什么,从旁过来两个老人,那老爷子见他便跪了:“刑主任!”

刑墨雷差点让嘴里的烟呛着,两步上前扶:“您这是”

他认出来了这是病区里的病人。

“您二位怎么还跑这儿来了?”他皱眉,“这大晚上的,谁让来的啊?!”

老太太激动的嘴都哆嗦了:“刑主任,佟医生,我们出院了,过会儿就走了,来谢谢你们。”

“这有什么可谢的,”刑墨雷皱眉的样子挺凶,“您说您二位这么大年纪,这是干什么呢,我给您治病我那是领工资干活,我是本分!”

“不是的,”老太太热泪盈眶,“我们都知道的,隔壁病房一样的毛病,他们都比我们多治了好多钱,您什么都没给我老头用,那手术您都是一针一针用手缝的,您还垫了钱的,我们都知道,刑主任,您是好人,我们,我们也没什么可以报答您的,临行来给您磕个头”

“哎”刑墨雷烦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拉扯着老人,“您这是折我的寿!”

佟西言连忙一道扶,劝道:“您别激动,您家里情况我们全科室都知道,科里每个人都垫了钱的,二位既然住进来,就是咱们有缘分,刑主任既然答应过让老爷子平安陪您回家,就一定要做到的。您真要谢呀,往后庄稼地里有什么收成,您托人给我们带点儿,成吗?”

两位老人这才肯罢休。

佟西言借了蒋师傅的车,亲自送老人去火车站。刑墨雷领着客人往里走,那模样好像刚才的是仇人。

“你怎么那么多事,”他冲蒋良抱怨,“不理不行?这要是个寻仇的,能一枪把我崩了!”

“刑主任很多仇家吗?”蒋良一边笑问一边把身旁小朋友的手牵了揣在自己大衣兜里。

刑墨雷笑骂了一句脏,说:“听过一个故事吗,一个医生,一个妓女,一个小偷,三人死了,同见阎王,那阎王就说堂下跪的什么人啊,有什么罪孽都自己说说,小偷说我做贼,做贼就是帮人把那些乱放的钱财都收收整齐,阎王说可以,加阳寿十年,妓女说我接客,接客就是给那些没老婆的应应急解个渴,阎王说你也可以,加阳寿十年,轮到这个医生,说小人行医啊,治病救人,起死回生,阎王大怒,说好啊,就是你小子老跟我对着干是吧,下油锅吧你!得,死透。这当医生还是人能干的事儿吗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