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进去也不知道饿,再加上长期失眠,又犟着不敢得病,身体状况便是江河日下,瘦得让佟西言忧心到想给他输注肠外营养。
好在这种糟糕的状况并没有持续恶化下去,他家里大人也不是真就舍得不要他了。起初决定一走了之大约是走投无路,留在家里横眉冷对拒人千里,真走了,夜里做梦都委屈哭着要人回来,再没比他更难弄的小孩了,梁宰平到底没能心硬到眼睁睁看着他日渐枯萎却无动于衷。
一旦他回来,即便不是以原来那个威望素著的身份,对梁悦和医院管理高层来说,哪怕他终日莳花弄草不问世事,同从前也全无差别了。
不负责任的大人回来了,梁悦渐渐便原形毕露了。他一贯气量小,受了几年的蒙骗,岂肯忍气吞声,便成天想着法儿使坏,闹得大主任副院长家里鸡犬不宁。天怒人怨了也照样嚣张,随时要撂挑子,经常无故旷工不说,开会还摸鱼,等他上台讲话了他一局游戏正打到紧要关头,院办的小助理便经常半道接手大领导的手机替他接着打。行政楼坐无聊了,得空他便要往临床科室跑,还手痒非要操作,说是以防忘了吃饭的本事。要是卫生系统里有个什么文体竞技比赛,他就更来劲了,不顾身份同年轻的下属们嘻嘻哈哈打成一片。成日胡作非为,胃口倒是越来越好了,只是还同小时候一样,到了吃饭睡觉的点儿便要找爸爸,后花园的暖房里因此添了张躺椅,四面磨砂玻璃墙装了避光的帘子,无论是回笼觉还是午睡,花丛里,大人守着,他睡得安逸极了。
随心所欲,无人管束,他却仍然不大满意,有一日还鬼鬼祟祟溜到他的副院长那里去打探人家隐私。
你们多久那个一次?他问他的副院长。
……哪个?佟西言也是单纯。
就那个呀。梁悦勾了勾两个大拇指。
佟西言噌一下脸红:“上班时间,你问这个做什么?”
梁悦无辜的眨着眼睛:“问问怎么了,一周一次能保证吗?”
“我没数过。”
梁悦瞪着他,不肯罢休。
“空的时候,不出差的时候多一点儿,忙的时候就少一点儿,这个哪儿还有规律啊。”佟西言尽可能地满足他的好奇心,但也没好意思把实话都说了。忙不忙其实影响不大,真想亲近了,时间地点对刑墨雷来说都不是问题。
“每次都插入吗?”梁悦问得脸不红心不跳,“一次多长时间?你主动他主动?”
佟西言招架不住:“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梁悦双手合十抵着下巴,表情严肃极了:“我怀疑那老东西已经不行了。”
一阵诡异的沉默之后,佟西言清了清喉咙,说:“这个事儿刑主任不大合适做参照对象。蒋师傅很可能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
梁悦陷在椅子里,拧着小细眉问:“一次都没有的话,正常吗?”
“相爱不一定非要有性行为,两个人能达成共识就行,”佟西言索性合上了文件,撑着胳膊同他谈心,“你有跟蒋师傅谈过吗?”
梁悦没作声
佟西言斗胆刺探:“平时你们有拥抱啊这肯定有,那亲吻呢,亲吻有时也是一种性接触,不光是亲脸”
“哪儿没亲过,屁股都亲过,”梁悦一副“你怎么回事”的表情,“亲就亲了,哪有你说的这么色情?”
忘了人家是爷儿俩,佟西言用拍了拍额头。但他到底是比他经验足一些的,因此思索了片刻,给他谋个了招:“下回亲吻的时候,你手往下……他要是硬着,让你一碰就激动,那就说明他没问题……你知道怎么亲吧?”
真要不是不行,依照梁悦平时没心没肺的那些亲密行为,老领导绝对忍常人所不能忍。佟西言觉得可怕,要换了刑墨雷,哪里还用得着上手,贴近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