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下意识掌着他的背脊使他不至于吃力,发现他的身体温度有些烫手,他惊了一下,连忙去贴他的太阳穴并没有发烧。

“不是的,”梁悦贴着他的脖颈磨蹭,小舌头猫一样舔他的喉结,“爸爸,昨天我好像吃了不好的东西。”

昨天回程时车子在山道出了点事故,下山因此迟了,几个小家伙又饿又累,在山脚下其中一个人的外祖父母家里吃了晚饭。

老人家按说不会弄乱七八糟东西给孩子吃。

“吃了什么?”家长有些心焦。

梁悦把睡衣扣子解开了,两颗小巧的豆豆红嫩嫩立着。

“胀,”他挺起胸口慌着往大人嘴里塞,“爸爸,嘬一下。”

这一诉求的本身于他而言几乎不包含任何性的意味。他不舒服,他要爸爸,爸爸总能让他舒服,就好像疼痛、好像憋闷,一直以来,爸爸负责抚慰缓解他所有的痛苦。

老家伙背上沁出了汗,他硬了。

但那不重要,他的感受从来就不重要。

他摘掉了眼镜,顺从地含住了他的豆豆吸吮,听着他的孩子因此发出甜腻的哭腔:“阿顺他外公,做了羊肉炖甲鱼,呜,说是野生的甲鱼,好大,还有一条好大的池鳗,呜,野生的,哪里弄来那么多野生的呀,还老是夹给我,呜,爸爸,爸爸”

那哪里是鱼肉,那分明是药。药头下这么重,小少爷虚不受补,哪里承受得了,难怪夜里拳打脚踢的拼命掀被子。

找着病因就行。

梁宰平把他抱在胸前,一面哄他没事,一面剥掉了他的睡裤,一身热汗全数隐忍在那些轻描淡写地落在孩子额头与太阳穴的亲吻里了。

一众主任里,妇科主任吕娅到得最迟。

她叫她女儿给拖住了。过年家里来了不靠谱的长辈,非逗孩子说她是捡来的,给孩子委屈的哇哇哭,不肯让妈妈离开视线,她只好抱过来了。

刑墨雷抱着孩子骂人:“什么见了鬼的亲眷,趁早不要往来!”

他从怀里掏了一封红包来给孩子:“囡囡不理他们,阿爷跟你好啊,呐,阿爷这里拿去买糖糖。”

吕娅连忙拦着:“刑主任,不要的呀!”

“有你什么事!”刑墨雷把她挡开了,哄着怀里的小家伙:“囡囡红包藏好,我们不要理他们,他们都是坏蛋,阿爷跟你好,昂。”

“这种亲眷真是没名堂。”庄嗣梅附和。

“可省省吧,”梁悦从楼上下来,整个人还懒洋洋的没精神,“我小时候,你们不也都说我是我爸从灵桥底下捡来的。”

“那没逗你,你小时候,全宁州一半小孩都是从灵桥底下捡来的。”刑墨雷说。

他这话把全场客人都逗笑了。

梁悦瞟了一眼席上的老家伙,见他垂着眼睑含笑不语,心里又好笑又好气。

是啊,全宁州一半小孩子都是从灵桥底下捡来的,大人们都这么说,所以他哪里会知道,他真是捡来的那个。

狡猾的老东西,就知道哄他,坏透了。

日常154

普外科副主任医师岑守渊夜里值班接到会诊电话。急诊有个急腹症患者,疑似上消化道穿孔,请外科会诊。

他跑下楼一看,诊断明确,必须立刻手术。

但这个病人他不敢轻易收治入院。

一个月前市政一个项目的工地工程车运输途中超载翻车,压在了并排的一辆小轿车上。年仅二十岁的轿车司机当场毙命,救护车送到急诊室时,人都是扁的,但家属拒不接受现实,于是急诊室对着一具尸体按压了近一个小时,最后还是孙副院长与在场警察苦苦相劝,才结束这场“抢救工作“。

后面的发展愈发荒诞,因为不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