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舞会设在酒店的自助餐厅,他下车前嘱咐助理八点半来接他。迈入餐厅,他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家那个小丫头,一个狼人正向她邀舞,刚要牵她的手。

他大步过去把她揽在怀里,面目狰狞露出他尖利的獠牙,成功吓退了伪装成狼人的男孩。

“十四岁现在能长这么高了吗?”他狐疑地盯着对方悻悻离去的背影。

“他不是我们学校的。”佟早早说。

刑少驹皱眉:“怎么没告诉我舞会有校外社会人员参加?”

“你不就是嘛?”佟早早无辜看他。

“我是你家长!”刑少驹闻她身上的气味,“……喝酒了?!”

“没。”

“张嘴。”

佟早早听话的张开了嘴巴,刑少驹凑过去闻,一股香甜的水果气味。

“吃这么多糖。”他又皱眉。

“穿这么酷都不像吸血鬼。”佟早早撇嘴嫌弃。

“你见过吸血鬼?”刑少驹抱着她轻巧地转了个圈。

“肯定不是这么婆妈,”佟早早说,“多违和啊,你应该上来就给我一口!”

刑少驹侧头压过去咬她脖子:“这样?”

佟早早痒得直往他怀里躲。

“我们八点半走,”刑少驹说,“让你同学给他们父母打电话,这里必须有家长在场。”

晚饭过后,佟西言在家意外接待了一名访客。

他在书房同一个正在巴林进行肺炎疫苗三期临床试验工作的大学同学视频聊天,听到刑墨雷在楼下叫他西西。

山有金来了。

年会过后,佟西言也听闻了一些事情。山有金一直没敢上班,只要他一上班,他妻子与妻子的家人便去他所在科室闹、去院办闹、去卫健委闹,摆明了不准备让他再过安生日子。

“那天真是抱歉,让你也跟着难堪。”他向佟西言低声道歉。

佟西言说:“我没事,倒是你……目前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小虹她现在天天来闹,也是不想跟我过了。是我对不起她,她要是想离婚,家里东西都给她,我走。”

佟西言问:“那……埃斯瑞康那个……”

“她去了我老家,找了我妈,”山有金揉着额头,“现在想让她打掉这个孩子都难。”

刑墨雷瞟见爱人脸色不大好,便开了口:“你今天过来,是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他问得直接,山有金便有些尴尬:“我,我是想来问问,您这里还有没有空位置,能让我挤一挤?”

佟西言吃了一惊,扭头看老师,刑墨雷也皱起了眉:“你说具体了,是想跳槽过来,还是只过来避避风头?”

“跳槽过来。”

师徒俩不防他是这个来意。无论如何说,编内总比民营来得牢稳,就国家目前的医疗发展情况看,在编内发展也比在民营要更轻松更容易,市一是全市最老牌的三甲医院,徐敬知很赏识他,以山有金现在的成绩,过不了几年必定升主任。

恩慈虽然不会阻碍他临床业务发展,但与仕途恐怕就要无缘了。

佟西言思来想去,说道:“有金,你要过来,我个人肯定是欢迎的,但恩慈是民营,这件事我跟刑主任没法说了算,要看梁院长的意思。”

“我也想到了,”山有金说,“那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引荐一下?”

佟西言犹豫了一下,说:“我先探探他口风吧。”

山有金走后,师徒俩拌起了口角。

佟西言说:“我始终觉得他人不坏,几年前我跟他一道开会的时候,聊起过孩子的事,他老婆想做试管婴儿,他不舍得,一直不同意做。”

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