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的脸,他更是直言道:“兴许梦中人一直都是这副模样,只是时机未到,殿下才会看不真切,此女与殿下是天定的缘分。”

想起苏燕傻气的模样,徐墨怀不禁气结。“她不过是四品朝臣的私生女,言行粗鄙不堪,我与她有何缘分可言。”

真人走后,徐墨怀想着他说的那番话,始终不能平静,于是派人去查苏燕的近况,想要得知她如今在何处,在做什么事。

距离与苏燕分别以后一月余,青州离长安虽远,若是快马加鞭,送封书信却不是难事。

徐墨怀以为自己欺骗了苏燕,一声不吭地让人送她到山高水远的青州去,她至少也该有些怨气,会想着找他要个说法。直到十日后从青州送来的信到了,他才知晓比起他夜里时常梦见她,苏燕才是真的将他忘了个干净,过得极为快活。

苏燕起初得知徐墨怀是太子,她的惊愕要远超过被欺骗的愤怒,得知要被送去无亲无友的青州,她本有些不大情愿,在拿到那五百两银钱后,立刻便将所有不满抛之脑后。

五百两,够她好吃好穿地过一辈子了。无论是在何处,没钱才是最紧要的。

她很快置办了一处不错的宅子,自称是家道中落的官家娘子,将身世编得曲折凄惨,还谎称自己有个丧尽天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堂兄,一时间街坊邻里都看她可怜,时常照应着她。

苏燕再不必担心被抓回去给什么下流坯子做妾,安心在青州住下后,因为生得貌美,向她示好的郎君也不在少数。

徐墨怀捏着书信的手指有格外用力,看完后面无表情地将它撕了个粉碎。

仿佛有一股无名火在他胸腹中烧了起来,似乎是一种名为羞恼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烦躁了起来,想要看书冷静一下,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想的都是梦中的苏燕在他身下承|欢,以及如今她在青州肆意快活的模样。

徐墨怀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书愤愤地掷在地上。

“薛奉,让人去青州,把苏燕给我带回来。”

短短两个月的日子,苏燕将自己的小院落布置得井井有条,种了喜欢的花花草草后,还开垦了一块菜地出来,邻里送了葡萄秧,她自己又去买了棵石榴树的苗,盼着日后长势好了,能摘一箩筐的瓜果。

一日晌午,她给院子里才冒头的菜浇水,就听有人叩门找她。

苏燕开了门,发现是几个陌生的男子,腰间的蹀躞带上挂了刀剑,她警惕地抵住门,往后退了一小步,不安道:“你们来找谁的,是不是找错了?”

“苏娘子,我们主子请你随我们走一程?”

“什么主子,我不知晓你在胡说什么。”苏燕面色一变,想也不想便要关门,门被先一步抵住了,对方为难地笑了笑,想起徐墨怀的交代,回答道:“我们主子是害得苏娘子家破人亡的堂兄。”

苏燕腿上一软,险些就要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