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出于对?神明的敬畏,谭家?女眷和李恩义等人虽都围着火堆,却又泾渭分明,两边都隔着很长的距离。
有了之前的经?验,小七的速度明显飞升了,众人只看到她?双手翻飞,那速度快的人眼都跟不?上,没用多久,一双小巧的草鞋编好,没多余的话,直接扔了过去。
女孩愣了愣,女孩的娘高?兴不?已,双手捧住,朝李恩义一拜:“多谢树神大人恩赐。”
女人将鞋子在手里捏了捏,确真柔软无?比,密实坚韧,其他女眷也伸手过来?摸了摸,互相传递着,小声说?话,赞叹不?已。
小七隔了段距离,也不?知比划了谁的脚,又开始埋头编草鞋。
李恩义粗略一看,谭家?女眷五十二人,近半数都没鞋子,有的稍好些,套着袜子,还有些连袜子都破烂不?堪了,露出大半个脚后跟。脚下都是伤痕。曾经?细嫩的脚,如今也都结了老茧。便是那些还穿了鞋子的,磨坏了鞋底,湿透了鞋袜,总之,情况也都很不?好。
李恩义没得心情同情她?们,说?:“别光顾着看,要抓紧时间学习啊,现在本?树神赐予你?们一项新的技艺,如有想学的都抓紧了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女眷们欢喜不?禁,纷纷表示想学。
李恩义让长生分出了干草给女眷们,又叫小七坐过去一点,教她?们。
小七哪会教人,自顾做自己的,对?于女眷们的询问也是充耳不?闻。
做完一双丢给她?们一双。得了新草鞋的急不?可耐的套在脚上,纷纷说?好。
那最先穿了草鞋的小女孩儿,爬起?身蹦蹦跳跳,满场跑了起?来?。
有人试了试,说?:“鞋底还可以再做厚一些。”
这话叫小七听进了心里,停下想了想,再编出一双,鞋底果真厚实了一倍不?止。
谭大夫人将干草捏在手里,细细的看,说?:“这也不?知是什么草,忒的好使。以前只见过庄子里的农夫穿草鞋,都是用稻草编的,可没这个好。”
众人纷纷说?是。
有人心灵手巧,虽从来?没做过草鞋这种粗糙玩意?,但打络子,编簪花的草帽
椿?日?
也很在行,自己琢磨着编,虽没有小七编出来?的密实完美,也勉强能用。
大家?互相赞美着,嗔怪笑骂之声不?绝于耳,抄家?灭族的痛苦在这专注的劳作中短暂的被遗忘,生活也似有了奔头。
杜心淑尤其的聪慧,她?没编草鞋,转而给自己编了个护胸口的小马甲。先前被欺负的时候,衣衫都扯烂了,领口大的漏风,也没针线缝补。低头弯腰都要注意?着领口。
等到大家?都觉得累了,想睡觉了,她?的小马甲也编好了,穿戴在身上,不?仅能遮体还保暖,不?禁赞叹道:“这干草可真好呀,比寻常的粗麻布还密实保暖,又不?扎人。”
有人打着哈欠,有人瞅一眼,说?:“我怎么没想起?来?,赶明儿早我也给自己编一件。”
小七也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李恩义早有安排,给这些人分了班,轮流睡,毕竟是荒郊野外,谁也不?保证有没有野兽袭击。
杜心淑主动站第一岗,手里攥着钢刀的时候,莫名觉得自己充满了力量。
以前,她?只有一个念头,嫁入高?门,依附男人,生下儿子,从今后孝敬公婆,相夫教子,成为娘家?人的依仗。
被夫家?连累的沦为罪奴发卖成官妓,几个月下来?,她?受尽苦楚。如今终得自由,这一日下来?的经?历仿佛打开了她?的某个关窍,她?隐隐的有种命运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坚定之感。生命充满了力量!一眼望到头的枯燥乏味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