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心淑说了半天废话,人扒着?屋檐,太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又感到?分外?舒适。原先在?院内被遮了阳,阴气沉沉的尤其让人内心烦郁。

她一转眼,看到?卓忱不知?道何时正躺在?对面的屋顶上,刚铺了稻草的茅屋顶,一眼看去像睡在?金灿灿的稻田上。

杜心淑又转头抱怨道:“您老倒是说句话啊!睡这?哪有睡在?咱们那的金丝草上舒服。稻草毛刺多,还是去年的陈货,痒死你。”

卓忱嘴里叼着?一根茅草,摇头一叹:“你啊!怕是忘记当年自?己是何样情?形了。李长生,你说,当初城主救下她们的时候,李恩义那小子有没有拦过?”

李长生憨憨的挠抓头发,憨直道:“大哥都是为了我们好,我们三小孩什么都不懂,你们是一大家子,我们也怕被欺负啊!何况一下子多了那么多口人,要?吃要?喝。大家都靠小七吃饭保护,大哥也怕小七累死啊!”

杜心淑哑然失声。

她现在?觉得小七是自?己人了,自?动?圈地划清界限,分出内外?亲疏。还振振有词的自?以为很有道理。完全忘记了现在?这?些麻木悲伤的百姓也是曾经的自?己。心里一时百感交集,羞愧难言,耳朵烧的通红。

“呜呜,爹,你不要?死!”

正在?忙碌的小七一顿。

杜心淑做了半天心里建设,正要?跟小七说一些肺腑之言忏悔过错,抬头四处一扫。

人呢?

喻烽看得真?切,挑着?手指头往北边指:“从屋顶上翻到?那头去了,有人在?嚎丧。”

嚎丧没嚎成,孩子爹只是吃东西?被果核卡住了,人都软掉了,气息微弱,被小七抱起几下一勒,果核吐出来,人又活过来了。

小巷子群居人口多,看热闹的不少。男人一家子当即跪下叩谢恩人。

小七翻上墙头回去,继续修屋子。

杜心淑等人追到?这?边,小七又回去了。

后来还是李长生说:“杜姐,我现在?可以走了吗?就这?么干站着?说话也浪费时间,你看城主,都修好了几座屋子了,还抽空救了一个人。咱们动?起来,早干完早回家啊!”

“现在?城门紧闭,进不来出不去。别好心人家当恶意。”杜心淑惭愧过后,又觉这?事干的挺吃力不讨好的,“这?事吧,还得李恩义出面,叫他跟袁家人说。放我们的人进来,咱们帮他们。啧,就怕袁家人成惊弓之鸟了,不识好人心。李自?在?他们只是长的高大,实则非常怕人。又单纯好骗,和城主一样。李恩义呢?可烦恼死我了,这?些事以前?不都是他做主吗?现在?他人呢?躲哪儿偷闲了?真?当自?己太子,不干活啦!”

“不就是入城的通行令嘛,至于想?这?么多?我就不喜欢你们这?样的,一个个的,想?的比做的多。”卓忱又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满脸嫌弃。一回头,“卓越,你去跟袁无为要?。他不给你就抢,这?些子上官一个个的只顾着?自?己争权夺势,哪管百姓死活。”

卓越大喜,忙说:“大师兄爱民如子。师父要?帮忙,他一定感激涕淋,铭感五内。”

卓忱不待见袁无为。袁无为却视卓忱为父。

前?日?大战,袁无为差点遭难,师父从天而?降,又救他性命于生死之间。袁无为老大不小的年纪了,之后一面退敌一面哭。

但是卓忱自?后又避而?不见了。袁无为贵人事忙,实在?分身乏术。卓越代掌门这?么些年,原猜测师父都有可能不在?了,再次见到?师父,也是心绪难平,倒回到?了小时候,时时跟着?他,一刻都不愿分离。

也亏得是他。换做袁无为和袁猛,都会?被师父打走。

年岁渐长,心境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