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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陈小珍满心激动?含羞带怯的弹奏了一曲。
弹时,美目流转,总往李恩义那看,见他自始至终不曾关注自己片刻,难免丧气,心中有怨。
曲罢,冷着一张脸就退下了。
陈敬心里直叹气,女孩儿尚且年轻,还以为将?心思藏的好,殊不知那些个老鬼,一个比一个精,心中各有考量,甚至当笑话看。
饭毕,有头脸的都被袁家的下人引着去歇息了,下人们看着恭谨客气,大都督们心中憋气,也不知道要被软禁多久。心里既怕袁家彻底反了,又担心皇帝弃了他们这些棋子,到最后?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杜心淑派了车马来接,袁家竭力?留宿,小七废话没有,直接跳上马车。李恩义说了些客套话,推辞来去。
杜心淑冷笑一声:“我们走。”
赶车的车夫是杜心淑商队的人,听令行事。
李恩义还在罗里吧嗦,听得?身后?车轱辘声,愣了愣,再不废话了,“有事明日再议。”拔腿就跑,一面喊:“小七!等等我。”
马车速度不慢,车后?伸出一只?手?,李恩义近到车前,抓住那只?手?,一头撞了进去。不成?想,和小七抱了个满怀,心脏咚咚的,有些奇怪。许是方才跑起来累的。
杜心淑经?营的商会据点,外表灰头土脸,小门脸。内里另有乾坤,富丽堂皇。
引了温泉水,分男浴女浴。
众人各自梳洗,一扫疲累。
就寝的时候,李恩义在自己的卧房睡不安稳,满脑子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刀枪剑戟,碎尸断骨。心慌难安,身上发凉。他抱起被褥枕头出了门,往小七的住处寻去。
到了那座二?层小楼,进了门,发现杜心淑坐在一楼的正厅。大晚上的也不睡觉,还在涂丹蔻,见他过来,似笑非笑将?他一望:“先生,你这是梦游?”
李恩义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理直气壮,“我挨着小七的屋睡,别处我睡不安稳。”
杜心淑:“你进了袁家后?,一直住他们家,不是睡的挺好嘛。”
李恩义打了个哈欠,他非常困:“有话明天再说,我现在太累了。”
杜心淑笑了下,“巧了,我今天睡了一整个白天,一点不累。”
李恩义是聪明人,垂眸想了下,说:“你在恼我,当初我假扮树神告诫你这辈子都不要踏足西军卫,而你却在西军卫找到了你弟弟。”
杜心淑再不掩藏,狠狠瞪他:“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李恩义:“是。”
杜心淑一愣,她还有别的事想为难他,借口弟弟的事撒气罢了。李恩义装神弄鬼的事,经?过这么?多年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他有才是真的有才,大家也都服他,叫他一声大祭司是真心敬重他。
李恩义:“我是知道一些未来事,说出来你恐怕不信。但现在一切都改变了,所有曾遭遇不幸的人,还都活着,过的不错。我很感激,也很欣慰。”
莫名的,杜心淑心里涌进一股奇怪的情绪,有深切的怒,难言的痛,无尽的悔,孤寂,茫然,惆怅,这一些列情绪冲击的她,几乎是短瞬间?泪流满面。
她手?上抹了一把泪,眼中情绪复杂,面上却是茫然,“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流泪了?”
李恩义也很惊讶:“也许你忘记了,现在又想起了什么?。”
杜心淑被这股情绪刺激的很难受,嚯得?起身,一说话嗓子却哽住了:“不,我不要想起什么?,这辈子我过的很快乐,我现在过的很好。”
“先生,你是不是真的会巫术?我不要想起让我难过的事,你快住手?!住手?啊!”她虽然什么?都没想起,可这股子情绪,铺天盖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