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念拉着脸,把陈昼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用力一提,男人软绵绵地站起身,全?部的重量压在她身上。
乔森的手尴尬地晾在半空,过去帮忙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他?干笑一声,“三层楼呢,你扶不动他?,还是我?们?来吧。”
迟念架着他?走了两步,面无表情地拒绝:“不用!”
郑彦泽和乔森见她这样,后?知后?觉好像有点过,怀着愧疚的心理,拉开迟念,一左一右地架起醉酒的陈昼。
迟念皱着眉看他?们?。
郑彦泽诚恳地道歉:“真对不起,我?们?把他?送到车里,之后?就麻烦你了。”
迟念本来对他?们?没?有好印象,以为是工作相关的恶意?灌酒,结果突然给她道歉,倒不知道怎么回应好。
两个大男人速度很?快,她跟在后?面,沉默着走到车边。
郑彦泽把陈昼安置在副驾驶,还贴心地把安全?带系好,抽身前,小声耳语:“你小子,运气不错!”
乔森站在车前,在迟念疾步走来的时候,特意?凑过去说:“我?下个月结婚,到时候你们?一起来。”
迟念莫名其妙,心想,我?们?认识吗,就让我?随礼。
可他?邀请完就退到台阶上,做出送别的样子,她不想浪费时间,只好咽下这句带刺反问的话。
黑色奔驰为了照顾醉酒的男人,一路行驶平缓,停在公寓楼下后?,她解安全?带的时候猛然想到,不知道他?住哪栋啊!
男人双目紧闭,靠在副驾驶,头抵着车窗,脸颊泛红,这一路都没?发?出过声音,迟念探过身去。
她轻拍他?的肩膀,“陈昼?”
没?有反应。
她再次,“陈昼,能不能告诉我?你家住几栋几层?”
男人的睫毛动了动,艰难地转头过来,眼睛依旧紧闭。
他?声音暗哑,“你是谁?”
她愣了一下,“我?是迟念。”
过了几秒,他?嘴唇翕动,她把耳朵贴过去,听到一串数字八栋三单元1502。
她默背之后?,下车绕到副驾驶,解开安全?带,把人从车上扶下来。
这次明显比出差那次喝得多,上次她也是半背半扶,虽然也很?累,但是和这次比,只是洒洒水。
她架着他?下电梯,看到1502的门牌时,恍惚看到了佛祖。
差点累断气。
本就没?吃饭,空腹跑了这一趟,眼前一黑又一黑…可是,还有最后?一道关卡,他?的门是密码锁。
她咬紧牙关,“密码是多少??”
男人的唇就在耳边,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他?“唔”了一声,又问:“你是谁?”
她的耐心消耗殆尽,暴躁地说:“迟念,我?是迟念!”
话音刚落,就听他?说:“2580。”
迟念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按下数字,门咔嚓打开,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他?送到卧室,她也瘫倒在床边。
上气不接下气,缓了一会儿,世界还是重影的。
口干舌燥,想喝水…
她身体不停地抖,胳膊费力地搭着床沿,慢慢转过身,变成跪姿动作,准备用手掌撑着床沿站起来。
浑身酸痛,她得稍微缓一会儿。
陈昼的脸在半米外,他?侧身躺在床边,头搭着枕头一角;因?为醉酒,脖子,耳朵,甚至眼下都泛着不正常的红。
迟念视线下移,发?现?衬衫的扣子只解开一颗,他?躺着的姿势导致第二?颗扣子紧紧勒着喉结下方,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看起来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