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家里有另一个人的动静和身影,厨房里、客厅里、浴室里,所有从前独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现在都已经有了舒南的生活痕迹。
两个人的拖鞋,两个人的水杯,舒南偶尔在沙发上睡着,身上盖的是陆淮修的外套。
两个人的界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不明晰。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时间天气,陆淮修收回目光时短暂地顿了顿。距离他们之间所谓的相亲协议到期还有一个月……总说来日方长,现在却有种火烧眉毛的不安。
不单单是为时间流逝,还为其他。
浴室水汽蒸腾,水流回声闷闷,被锁在玻璃隔断门里。
更加低沉的喘息和雾气混杂,在一片潮湿热意中似隐似现。
水柱从头顶的花洒细细喷出,在肩背上凝成几股溪,往下淌去。
陆淮修闭着眼,任水流冲刷头发和面庞。但温热的清水并不能有效地驱散徘徊在腰腹和背脊之间的热意,越是刻意不去想,舒南柔软不设防的睡颜和向来可爱的笑眼就越是浮现。
晚饭时和舒南相牵的那只手,现在正套弄在硬挺的性器上。陆淮修拢着五指,手中硬热在花洒水流下越来越精神勃发。
覆在柱身上的掌心潮湿温热,陆淮修轻喘着,指腹擦过顶端。闭眼阻断视觉后,来自其他感官的刺激就被放大数倍,黑暗画面之中???,在身下套弄的手仿佛逐渐变成了另一只,更小巧一些的,更柔软一些的,握在勃发阴茎上也许会稍显羞涩的舒南的手。
如果此时此刻是舒南……
动作频次加快,快感和无底的空虚同时袭来,双重冲击下,陆淮修脑海里涌现出更多画面。
下午回家时,舒南在卧室里睡得正香,半张脸埋在被窝里,发丝乖顺地搭在额前,匀长的呼吸在一室静谧黄昏中洒下安宁的节拍,敲在陆淮修不上不下一整天的心上,如幼兽的尾巴和毫不尖利的小爪,挠出细痒。
那时他只是静静地牵住舒南,像牵住心中的一片羽毛。
现在却觉得后悔。
陆淮修呼吸低沉,周身水汽湿黏,性器在指掌间进出的触感和想象思绪逐渐融为一体,分不出彼此。龟头擦过指腹时,眼前闪过的却是记忆里舒南柔软的唇畔,如果有机会轻轻从那双唇瓣间抵进去,一定比现在舒服太多。
唇肉会被磨得发红,如果进得太深,眼尾会被逼到溢出薄泪,想说话也没有机会,兴许连发出一个单字都显得困难。
还从未听过舒南那样的声音。
性器在陆淮修手中又涨大一圈,光是想象着舒南的唇舌都让他血脉偾张。
“……南南。”
嗓音低哑,陆淮修在淋浴热气中觉得周身滚烫,手心温度也高得可怕,前后套弄的动作不自觉加快,没过多久就彻底射在自己手中。
他睁开眼,稍稍平复几秒,冷静地冲干净掌心里的白浊,花洒的水流进了眼睛里,微微刺痛,让人更加清醒。
陆淮修把水温调低了些,温差使人骤然清醒过来,将游离的思绪和快感余韵拉回现实。
沉闷的浴室里关住了同样低沉的一声叹息,陆淮修关掉花洒,没了浮荡在耳边的水流声,一切归于静寂。
他慢慢闭上眼,心想,完蛋了。
人从浴室里出来,陆淮修站在镜子前刷牙。他眼睛盯着镜子,脑子却飞去别处。
在浴室发生的一切就像隔着蒙蒙水雾一般不真实,以至于回味时,陆淮修都还有些恍惚。
就在十分钟以前,他竟然不自觉地想着舒南射了。
陆淮修正在谴责自己和暗爽之间摇摆不定,很明显暗爽就快要占上风,哒哒的脚步响起,舒南从房间里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