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蛇是很可爱的冷血动物,苹果万岁。”(划掉:梁初楹,你是有语言功能障碍吗?怎么前言不搭后语,这可是非常重要的场合!)

梁聿看到最后一行匆忙写下的“谢谢大家!”,视线又忽地挪远,轻轻落在她安静的睡颜上,台灯的昏暗的光在她的眼睫聚拢,梁初楹嘴里叼了几根头发,梁聿伸手替她挑出来,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温热的呼吸。

忍了一会儿,两秒,遏止不住,梁聿将修修改改的报告扔在床头柜上,带着刚洗完澡的潮热气息靠近,轻微垂下眼,吮吸她柔软的双唇。

梁初楹被吻醒,艰难掀一下眼皮,因起床气而骂他:“你烦不烦啊,我困死了你还偷亲我,什么时候不能亲……”

翻了个身,她不想搭理他,转过去压着被子,柔顺的头发从颈间滑落。

梁聿脱了鞋从身后压上去,两条胳膊像链子一样锁着她,仿佛只有这样铐起来才能安心。

他轻轻嗅闻她头发的味道,笑起来:“姐姐,我是很可爱的冷血动物吗?”

梁初楹不理他,他便一直不依不饶,捏捏她的手指:“姐姐?”

“姐姐。”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你是!”梁初楹困得想揍人,“再烦我就把你踹下去!”

梁聿安静下来了,乌黑一片的眸子里情绪安稳下来,盯着她一直到凌晨三点,像是看不腻,然后不知不觉就抱着她睡着了。

颁奖典礼在周五上午,赵老师带着她一起进了后台,跟评委组那些大师挨个握过了手,评委组老师都是中国美术协会的大能,不免叫人有些紧张,赵老师叫她放松一些,随着日后成就愈来愈高,免不了要跟各位老师交流,认识以后,有什么主题创作项目可能都会介绍给她。

梁初楹点几下头。

主办方排好了领奖的顺序,叫几个获奖者坐在观众席第一排等着叫名字。

她排第三个,一开头还有协会的几个领导要发言,距离上台领证书还要一段时间,梁初楹给梁聿发消息,叫他帮忙买瓶水,她有些渴。

台上亮起几盏霓虹灯,梁聿拎着水过来的时候,场务正好下场喊梁初楹的名字,她应下,匆匆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就塞回去,叫梁聿就先坐在她的位子上,不要乱跑,然后就去候场排队。

梁聿兴致缺缺,就着她喝过的矿泉水抿了一口,靠在写有梁初楹名字的软椅上,略略抬头往上看。

整个礼堂也不算大,最多五百个座位,还没坐满,这种美术类活动关注的人并不多,基本都是各种参赛者的亲朋好友,可惜他们姐弟俩是只身到北京来的。

所以梁初楹的亲朋,只有他一个。这点叫梁聿感到满足,本来就应该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直缠在一起。

主持人挨个念名字的时候,他的姐姐站上去,一束白色的追光灯追着她的脚步走,梁聿看见灯光下的尘埃、春天飘进来的柳絮,往复做着不规则运动,最后降落在昨夜还缠在他手指上的,梁初楹乌黑柔顺的头发上。

话筒递到她手里,梁初楹下意识往梁聿那边落了一眼,顷刻间收回,回忆着自己写好的发言,开口:

“很高兴获此殊荣……”

世界被切割成一黑一白两块天地,梁聿抬眼,在下面安静地仰望她,她的声音掺着电波,被音响扩散到会场的每个角落,分外清晰。

在望着她被过曝的白光照亮的脸时,梁聿眨一下眼,记起这并不是姐姐第一次拿奖。

小时候梁初楹很热衷于参加各种比赛,经常获得一等奖,奖品有时候是一箱牛奶,有时候是超大的毛绒玩具,有时候是一年份的故事期刊。

小学的时候她得了市里的艺术奖,站在露天搭的颁奖台上,路边都是快被日光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