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抬起手指指了指梁聿。
“大家都在学数学、物理、背英语单词的时候,你听话的弟弟已经开户炒股了,门槛很低,有钱就能干,剩下的全凭判断。”万宝丽尽量简单地向她解释,“他挺有商人思维的,利益大过人情。对普通人来说,我们买到一件好用的东西,顶多发个帖子夸一通,但是对想赚钱的人来说,他会看生产公司、发展情况,有商机他就进场,震荡跌停时买入,涨停时收手抛出,这就是心里有钱的人和没钱的人最大的区别。”
“人是挣不到自己认知以外的钱的,但一个人的认知很有限,一群人就可以扩大认知上限,能找到聪明的孩子帮我挣更多钱,何乐而不为?毕竟这个世界多的是人得到了机会却没本事,但也有人有天大的本事但等不到一个机会。”
想到奶奶之前的话,梁初楹突然沉默良久。
奶奶说梁庆总是忘记给梁聿交钱,他也不向梁庆要,因为他清楚地知道梁庆不是他的爸爸,梁聿虽然也姓梁,但在这个家里永远是外人的存在。
之前自己还曾因为梁庆的偏爱沾沾自喜,有恃无恐地向梁聿示威,但说到底,他什么也没做错。
所有的菜全都上齐了,万宝丽话音一转:“当然,我赏识他大部分都不是因为这些,我并不缺有能力的人帮我。”
“那是为什么?”梁初楹从思考中抽离。
梁聿用指甲叩了叩桌子,同时看向万宝丽,似乎也对这一点感兴趣。
万宝丽往后一靠,视线在他们俩之间移来移去,眼帘再落下去,沉默大概三秒才开口:“以后偷偷告诉你。”
说完这句,她就不打算继续下去了,像每次谈及自己两个去世的孩子时一样,点到即止,然后就随手拿起一块松卷:“吃吧,点都点了,不要浪费。”
这顿饭按份量来说算不得正餐,最多简单充当个下午茶,万宝丽开着那辆宝马顺便把他俩送回去。
梁初楹忍了忍,没忍住,还是扒着前面的座椅问:“你们做的是什么生意?”
她说完,视线向下垂,注意到万宝丽手里夹了一根细烟,没点,发觉她注意到以后万宝丽立马就扔了,若无其事地说:“人口老龄化严重,我觉得医药行业也许有点钻头,这几年都在潜心深入,合法合规的。”
梁初楹觉得这话说了一半,“那以前呢?”
万宝丽眼神凉了一瞬,敷衍过去:“好孩子不要问太多哦。”
她不想说,笑完就收了表情,在下一个红灯路口弯腰拾起地上那根烟,扔进了抽盒里,梁初楹察觉出来什么,识趣地不再问下去。
虽然这才见第二面,但她觉得万宝丽这个人周身的气质很奇怪,看上去很是爽朗,干练又随和,但说到关键的事情就会冒一半藏一半,好像有很多事都不能告诉她。
不知道是觉得她不应该知道,还是单纯觉得难以启齿不可告人。
车停在了小区门口,此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初秋的天气,夜里一旦起风还有些发冷,梁初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东里也属于市中心的老小区了,但是因为靠近学区,价格一直居高不下,晚上学生下晚修放学回去,脚步声摔门声都响成一片,像放炮仗一样。
到家以后梁聿先确认起来:“姐姐也见到万宝丽了,你的要求我都满足了。”
吧台上搁着早上倒的半杯水,梁初楹摁亮了壁灯,将其喝掉。
“给人家帮忙是为了挣钱吗?”其实她已经知道答案,除了获利以外,梁聿也没理由年纪轻轻就去接触这么多东西。
“是啊。”他承认,“你不是都知道吗,梁庆不会给钱我,很早我就要为自己的生活打算,我不学聪明一点,恐怕都活不到现在。”
梁初楹下意识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