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到床上的手机又亮起来,晏文韬发了新的消息给她。
她下意识要甩开梁聿的手去回消息,但他死死握着不肯松,梁初楹不耐瞥了他一眼,看见他浑浊的眼珠,看见他眼角的妒忌与狠毒,仿佛等不到天亮,就要掏出她的心看看,上面有没有一条血管是为他而生。
“松开我。”梁初楹一字一顿。
“你只会这样跟我说话。”梁聿盯着她,半跪在床榻上,直起身子时比她高了一大截,语气阴沉,“在他面前就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姐姐,你同我说话的时候从不曾那样。”
梁初楹不懂他想说什么,梗着脖子:“你跟晏文韬能一样?”
“哦,是不太一样。”他低下眼睛,视线垂落在她指尖,突然变得轻声,“你恨我。”
“不管我怎么做,怎么万般讨好你,为你做多少事,你还是恨我,就因为我是突然来到你家的‘弟弟’。”
梁初楹下意识反驳:“我不恨你,你不要过度解读。”
梁聿扯住她,往自己身前带,逼迫梁初楹直视他漆黑一片、了无情绪的双眼,两个人几乎鼻尖要碰到鼻尖,梁初楹的心重重一跳。
“无论怎么排,你跟我都比较亲吧,为什么帮他不帮我呢?”
梁初楹只想挣脱他,与他接触的地方泛上来密密麻麻的痛痒感,梁聿发病的时候,呼吸烫得不行,若有似无的温热气息像一座要囚禁麻雀的鸟笼,包裹人的四肢百骸。
“你想要我帮你什么?”梁初楹突如其来一阵心悸,像第一次认识他一般,“我又不是你妈,你这种事不应该无师自通吗?还要让我教不成?”
床板震了一下,梁初楹被他逼到床角,背脊隔着一层睡衣抵上还在掉灰的老墙上。
他说:“帮帮我。”
梁初楹粗粗喘息几下,脑中一道白光刺过,她胸腔重重起伏,瞪着他,掷地有声:“你有病。”
“姐姐。”他轻声着,像哀求。
“我能怎么帮你?发病也要看清对象吧,我们是能做这种事的关系吗梁聿。”她的心毫无节律地狂跳。
梁聿扬着头,瞳色几乎与窗外夜色融为一体,声音近乎蛊惑:“用手帮。”
梁初楹反抗起来,要扇他,恶狠狠压低声音:“我、不。”
“你恨着我的时候、因为玩乐就把我变成这样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人都要为错事付出代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