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她挑?梁初楹觉得无比憋屈,闷闷的:“不知道,你看着做,按平常那味儿就行。”

食材很有限,梁初楹又不爱吃味儿太冲的,梁聿掀开土灶烧的大锅给熬了锅巴粥,放了点儿软趴趴的菠菜,山里没暖气,冻得很,他端上来的时候碗里热气冲天。

梁初楹两眼冒光,肚子叽里咕噜叫,刚往嘴里塞了一口,烫得她直抽气,在嘴里过了几遍以后才咽下去,把舌尖吐出来镇痛。

梁聿盯着她白色牙齿咬住的那一小截软红的舌头,静了两秒。

第二口还没入嘴,老太太跑过来埋怨:“真是的,那么好的菜不吃,这刚吃完饭就开小灶,那柴火都是我上山头一点点拾回来的,可不比你们城里。”

唠唠叨叨唠唠叨叨,梁初楹把头偏到一边去,那截舌头从梁聿视线里消失,他插了一句:“是我没吃饱,顺手给姐姐盛的。”

这话是真是假立马就看出来了,奶奶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下午老太太指使两个人去后山的菜地里拔出几颗大白菜,扔到鸡屋里喂鸡。

梁初楹两手插兜,站在一颗大一点的石头上,眯着眼望向那片她认不出来的绿色植物,认命地叹一口气。

她随手拔了两颗菜,一手拎一个,扔到关鸡的围栏里,反复跑了两三趟,一边从泥巴里趟过一边嫌恶地皱眉,歪歪扭扭的,脚步一深一浅,像一只巡视山头的小孔雀。

喂完鸡以后就搬个板凳,坐在自来水管旁边刷自己鞋底的泥巴。

一边刷,她一边反复瞟梁聿,他看出些什么来,走了过去:“放着我洗吧。”

梁初楹一副“我早就刷累了你现在才来”的模样,把鞋子一扔:“哦,好。”

随即趿拉着大了好几号的红色绣花棉鞋,一瘸一拐地像鸭子一样往屋子里去。

因为交通不便,三个人都要留在俾县住一晚,赶第二天下午两点的大巴去火车站,老屋子里除了老太太住的就剩一个屋,老人家没那么多讲究,觉得都是一家人,叫梁初楹跟梁聿睡一个屋里,他打地铺,梁庆去村长家住一晚上。

梁初楹看着一高一低大棉被,觉得难以接受。

为什么每年都要有这么一天,她跟梁聿得睡一起。

明明就不是亲姐弟……

第18章 “不准顶我的手。”

“为什么不让我爸跟梁聿睡, 我去村长家不行吗?”

听见这话,奶奶没好气地鞭着胳膊,指指点点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去别的男人家睡像什么话, 而且你爸是跟村长挤一个床铺, 你能去吗?”

梁初楹顿了几秒, 还不死心, 眼一闭嘴一张:“那我跟你睡。”

老太太看上去有点儿欣慰, 但还是拒绝:“挤不下啊, 你跟你弟瘦点儿, 睡一个屋怕什么?我铺了两床大棉被,而且又不是睡一个床上, 小时候你们抱着胳膊睡一起还不是好得很?你非跟我睡那你只能趴我身上, 你这小丫头睡着了蹬人, 我老太婆经不起。”

“每年都这样!”梁初楹直磨牙,“您就不能再修一个屋吗?我爸不是也说要把老屋子翻修一下的吗?”

老人家死抠,尖声驳斥:“你当你爸的钱是白水啊, 想来就来?没必要的东西,还、还找人修,修个屁啊,花那么多冤枉钱,钱多烧得慌?”

老屋子装的是太阳能,没太阳就没热水,想洗澡只能在灶上烧了热水倒桶里泡, 梁初楹憋屈地泡完澡,浑身热腾腾地钻进冰凉的被窝, 使劲儿把自己往墙那头拱,背对着另一边, 一副颇为幽怨的模样。

梁聿洗完澡以后,顺手把窗户给关了,然后掀开被子躺在地上。

乡下的屋子就有一点好,砌房子的时候都是用的顶好的青砖,冬暖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