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

看见梁初楹出门的那一刻,也不知他究竟想到了章程林口不择言说的哪句话,眉眼之间顷刻间变得十分沉郁,面对老师剩余的问话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只是将视线徐徐落向了窗外的乔木叶子上,看见了那些在阳光下被照亮的微尘。

梁初楹带祖佳琪去了附近最近的诊所,把一些擦伤简单处理了一下。

面对章程林的时候,她是不惧的,但是现在待在祖佳琪身边,梁初楹倒生出了几分不安。

因为前不久才跟祖佳琪有过罅隙,虽说很快就和好了,但梁初楹还是不免担心章程林的话是否会影响到祖佳

祖佳琪的小臂上贴了一块贴布,她转动了几下,“嘶”了声。

“都伤着了就别动了,肯定会疼啊。”梁初楹说。

祖佳琪哀怨道:“右手不能动,那我画画怎么办?”

两个人一起撩开诊所的帘子往外走,秋天的太阳照进屋子里,是温暖的。

“擦伤很快就结疤了,歇一两天不会太耽误事情的。”说完以后,梁初楹又回身看着祖佳琪,掀动一下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祖佳琪看着她,翘一下唇角,小跑几步过来挽住她胳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要怪也是怪章程林啊,我哪有那么不明是非?而且,他那么说,是因为他根本不了解你,也不了解我。”

祖佳琪轻声:“有的错,我犯一次就够了……现在的我是很相信你的!知道你不是他说的那种人,如果随便一个外人说几句我就倒戈了,那我配不上做任何人的朋友。”

梁初楹的心揣回了肚子里,她撞了撞祖佳琪的肩膀:“我就是怕你太放心上,章程林以后也就那样,就是眼红别人而已,等明年夏天我俩考上八大院,他只能抱着他的高中毕业证气得发疯,喜提再来一年。”

她又叹一口气:“我爸也老说我做事莽撞,担心我会在外面惹事,他身份又敏感,我在外面闹事的话都会安在我爸头上,所以他就老叫我安分点儿。”

“我说别人要是惹我怎么办,总不能吃亏叫别人摁着打吧。”梁初楹把自己都说笑了,“然后我爸就说,他不好出面,叫梁聿想个招儿,梁聿呢,肚子里全是阴招,之前跟他一起读书的时候,这种事情向来是我还没听见风声,就来了一堆人排着队来找我道歉。”

说到这儿,梁初楹还倒想起点儿梁聿的好了,他在学校的时候自己都不至于摊上这种麻烦事,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聊了一路,这会儿都走到基地门口了,俩人站在机器面前刷脸进门,祖佳琪眼珠一转:“今天晏文韬也帮了忙啊,还把错全认了,一点儿都没扯到咱俩头上。”

她觉得疑惑:“你跟晏文韬以前真没说过几句话吗?那他为什么一直找你?”

梁初楹自己哪里知道,她真不觉得去年有跟晏文韬说多少话,连面对面都少得可怜,她只能摇头,说记不得了。

那件事让章程林跟晏文韬都吃了处分,听说是各自罚了一份检讨书贴在本校告示板上,因为都是高考生所以就没罚扫地之类浪费时间的事,也算格外开恩了。

梁初楹再见到晏文韬的时候,他大半夜在宿舍楼下点着台灯写检讨,听到脚步声抬了下眼,梁初楹站在自动贩卖机前面买了两瓶水,扔了一瓶在他桌子上,坐在他对面把瓶盖拧开,想了很久,语气很扭捏:“虽然很感激,但是没人要你把事儿都抗下来啊,我也动手了,祖佳琪也动手了。”

晏文韬笑笑:“两个人写检讨,总比四个人写要好吧。”

梁初楹不认为是这样:“按道理来说应该只要章程林一个人写检讨,我跟祖佳琪没有错,你要是不把他打得咳血,本来也跟你沾不上边,纯粹是他自己挑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