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只是他对付庞博的局,梁聿将她划分成了……局外人。
大抵所有人都喜欢,借着为你好的名义,将你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就仿佛认定你不是那个可以跟他一起承担所有责任的人。
所以他们会认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最好。
上到二楼以后,梁庆叫住她:“丫丫……那是梁聿的房间。”
拎着包,她恍然一瞬,往旁边挪了几步:“走错了……”
走错了……太多路。
“……”
梁聿第二天上午才到家,而晚上秦家的父母就会到家里来。
因为只是短暂回来一两天,梁聿没带行李,家里的气氛格外沉闷,当初梁庆说是有事要跟他们姐弟俩说,他以为梁庆会跟他谈话,还反复想过是不是哪些事情出了纰漏,结果也没有。
中午吃过饭,梁初楹换好衣服,十月份的天气不冷不热,华城的气温还算稳定,不会像北京那样直上直下的。
梁庆在书房里待着,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需要先叫梁聿离开,他留在这里的话,晚上的事情谈不成。
其实这很容易,梁聿的情绪很容易因为她的出现就被挑动,梁初楹深谙此道。只要在他面前晃一晃,梁聿就会开口问她:“姐姐要去哪里?”
视线落在他脸上,梁初楹神色一瞬间变得复杂,又被压下去,她平静望着他,靠近,同他耳语:“去宾馆。”
刹那间,梁聿撩起眼皮,紧盯着她,“跟谁?”
颤一下眼睫,她轻声:“你。”
脸色迅速变好。
“我记起来我们的第二次拖了很长时间,现在去验收一下。”
“现在?”梁聿微抿唇角,“现在还是白天。”
梁初楹甩头就走,“不去算了。”
刚直起身子,胳膊就被人拽住,梁聿在她面前很容易妥协:“我去换鞋。”
两个人的兜里都揣着身份证,打开门以后,梁初楹才发现自己到了屋子外面才能够呼吸。
除了身份证,她的口袋里还揣着一颗纽扣,像宝贝一样,只不过应该是她最后一个宝贝了。
她想过,三次结束以后,如果庞博落马了,那么天光大亮,到时候她可以重新考虑跟梁聿的事情了。
但是事情越变越复杂,走到如今这步,梁庆叫她跟秦家订婚,只要这事成了,那就再也等不到第三次了,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梁初楹走出门,见到太阳的时候感觉有一瞬间的眩晕,可能是在黑暗里待太久了。
他们去到一家连锁酒店,装潢精致。梁聿开了一间大床房,刷卡进门以后,刺眼的光线扎得她眼球生疼。
空间很大,光线透亮,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白得扎眼。
出门前花了很多时间才叫眼睛消肿,梁初楹缓了一下酸痛的视线,把背过来的包扔在床上,走去窗边把帘子拉上,才能稍微好受一点。
柜子上有矿泉水和烧水壶,梁初楹走了一路,渴,拧开瓶盖灌了几口,觉得待会儿可能会有点冷,所以把房间里的空调也给打开了。
很快,温热的气息一点点升腾起来,梁初楹转头去拿自己的包,不带什么感情地说:“脱吧。”
窗帘遮挡光线,视野昏暗起来,梁聿挪到床边,视线下落到她的包里,梁初楹把拉链拉开,里面是一些“玩具”。
他看着梁初楹一样样往外拽,拿出手铐、绳子、铃铛,甚至还有口球。
“你学过这个吗?”
床单下陷半寸距离,梁初楹扬起不太明显的、红肿的眼,和身前的他对视,晃了晃手里铃铛,响声清脆。
铃铛在她鼻尖晃,梁聿视线落在她并不显红润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