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扯个由头,说屋里太闷了,顺便出去透口气。

宁夷然没太在意,转念同她聊起别的。

周旋浑身发冷,喝了大半杯热茶,好一会才缓过来。

没过多久,白行樾也回来了,经过她身旁时,眼皮没掀一下。

后半场,周旋和他基本零互动,点头之交,互不打扰。

吃完,一群人仍没尽兴,直接去了附近一家club。

玩到快凌晨,周旋眼皮在打架,熬不住了,问宁夷然回不回去。返程路远,宁夷然直接在楼上酒店开了间套房,陪她去休息。

六十几层的大厦,周旋站在升降梯里,一眼俯瞰到西山全貌。

宁夷然今晚被灌了不少酒,但没完全醉。进门后,他将她反按在门壁上,揽过她的腰,低喃:“旋旋。”

他个子高,身体摇摇欲坠。周旋扶住他,轻“嗯”了一声。

宁夷然说:“往后我们别再冷战了,好不好?”

这两年公司规模越来越大,宁夷然比认识时沉稳,鲜少在她面前袒露脆弱的一面。

到底还是动容,周旋回抱住他,隔一层衣服面料,感受到他的体温。

洗过澡,宁夷然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有些不舍地笑了一声:“你明天就得走了,我们又得异地挺长一段时间。”

周旋说:“实习期也没几个月。”

宁夷然试探道:“等毕业以后,你有没有想过换一份工作?”

周旋说:“暂时还没。”

“这行太辛苦,而且我们俩也不能一直这样聚少离多。”

周旋没作声,等他后半句。

宁夷然斟酌着说:“其实可以考虑留校任职,或者在市博物馆找份工作,还能稳定点儿。你说呢旋旋?”

周旋抬眼看他。

醉酒的缘故,他眼梢有点泛红,目光并不清明,反而显得更加真诚。

周旋笑了笑,说:“哪能说去就去。”

宁夷然说:“只要你点头,就能去。”

周旋笑意淡了下去,说:“所以你都帮我物色好了,还问我做什么。”

宁夷然哄她:“选择权还是在你,我只是打个提前量。就算你不工作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养你。”

周旋看着他,一下就没了任何兴致,那种无力感又一次浮现。

她突然不知道,该和他沟通些什么好。明明以前他们无话不谈,彻夜都不能够尽兴。

宁夷然放软声线:“你不想换工作,我们就不换。以后都不提了。”

这事其实不大,连拌嘴都谈不上,互相给个台阶也就揭过去,周旋却说:“我不是谁的附属品,有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我们都别介入彼此太多,可以吗?我不喜欢这样。”

大概被她的话刺到,宁夷然心浮气躁,揉捏两下眉心,说:“旋旋,我希望我们都好。两个人在一起,总要互相让步。”

空气沉如死寂,像坠进了冰窖。

周旋冷笑一声,说:“怎么样的好法?什么样的让步?梁杉今晚来过我们吃饭的地方,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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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没爆发,只是又一次不欢而散。

宁夷然不想让这笔莫须有的旧账再搬到台面上,换衣服出了酒店房间,给彼此腾出冷静的时间。

等电梯的空隙,有个女孩主动过来搭讪。

快三十岁的男人,长相和衣品都不差,介于成熟和少年感之间,举手投足皆是魅力。

宁夷然看着眼前这个和周旋一样年轻的面孔,无端有点恍惚。

他没回应对方,转身进了另一部电梯。

刚出电梯,手机响了。梁杉的来电。

后半夜是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