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涌上来,两人都无话了。周旋没继续烤火,坐得离炉子远了些,胳膊肘支在膝盖上,让自己保持清醒。

这姿势实在没法睡,她也不大想睡。

又过了大概半小时,白行樾瞥向角落那张折叠床,出声:“我看着火,你去睡会儿。天不亮我叫你。”

他三言两语堵住了她的全部顾虑。周旋也没扭捏,说:“你待会要是困的话,就叫醒我,换我来守夜。”

白行樾说:“你睡你的。”

周旋摊开支架,掸了掸床面的灰尘,拖着疲惫的身体躺上去。

她168的身高,容纳不下,蜷腿侧躺才舒服些。

周旋翻了个身,背对墙壁,睡意酝酿到一半,缓缓睁开眼。

她看着白行樾在的方向。

黑暗环境里,他单单坐在那,面前的火光一跳一跳地漾开,给人一种岿然的安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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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旋这一夜睡得并不舒服,腰酸背痛,不需要白行樾叫,早早醒了。

外面起晨雾,空气凉丝丝的。

炉子里的火已经被熄灭,烧成一摊焦碳。凳腿儿旁边扔着两根被折断的烟她猜他可能烟瘾犯了,碍于她在睡觉,就没点燃。

白行樾挺直腰板坐着,听到动静,睁眼:“醒了?”

周旋嗡着嗓子“嗯”一声,揉捏发酸的脖子,嗓音有点嘶哑:“几点了?”

白行樾说:“五点多,还早。”

耐着性子等到七点,总算有人从窗口经过,帮忙将门打开了。

时间还早,周旋和白行樾告别,先回宿舍洗漱。

林立静这会还在睡着,周旋走到她床边,帮她掖了下被角,又坐回自己床上,扯过线给手机充电。

手机自动开机,几十条微信消息弹出来,抛开宁夷然发的五六条,其余都是弟弟周纳发来的,一排的未接通话。

她和周纳平时极少聊天,顶多互相报个平安。

周旋预感到不对,快步出了宿舍,到外面给他回电。

电话很快被接通,周纳沉闷地喊了声“姐”,嗓音带着变声后的颗粒感。

从小到大,周纳只有犯错时才会这么喊。周旋皱了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周纳默不作声。

周旋直呼其名:“周纳,有事说事,别让我担心。”

周纳吐出一口气,讷讷说:“妈突然病了,昨晚昏迷进了医院,大夫说得尽快动手术。”

周旋耳鸣了几秒,强行镇定下来,问:“妈现在怎么样了?”

“刚醒,她叫我不要跟你说。”周纳说,“昨晚我一个人在家,太慌了……没办法才给你打的电话。”

周旋安抚他两句,询问完状况,挂了电话,点开app买机票。

她换了身衣服,去找王玄请假,拿到出入证明,又回来收拾行李。

床头的闹钟正好响了,林立静迷迷糊糊坐起来:“周旋,你一晚上没回来啊?”

周旋把证件塞进包里,说:“嗯,一直在库房回头再说这事。”

林立静疑惑:“你这是要去哪?”

“苏州。”周旋说,“家里有急事,回去看看。“

林立静怔住了,问:“那什么时候回来?”

周旋说:“四五天吧。”王玄只给了她不到一周的假。

林立静掀开被子下床,边穿鞋边说:“等我几分钟,我穿件衣服送你出去很快的。”

周旋没拒绝:“好。”

荒漠打不到车,林立静陪周旋直奔食堂,问柏叔借拉货的面包车开。

刚取到车钥匙,迎面遇上来吃早饭的沈蓓蓓和丁斯奇。

沈蓓蓓斜眼看林立静,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