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似乎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话。
“你应该带合同来了吧, 先给我?吧, 我?带回去,没什么问题的?话, 下次见面的?时候签好了给你, 还有你上次借给我?的?围巾。”
她唇角挑起一抹温润的?笑容,但周身却散发着淡淡的?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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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风没有立刻拿合同,他看?着面前人,好像感觉到有些本就抓不住的?东西溜走了。
车内空气安静, 没开车载音乐, 两个人的?心?似乎都不安宁。
半晌。
“那今天也还是?不用我?当司机?”
他拿出一个文件袋, 递到桐落面前。
“怎么能麻烦大?忙人呢。”
“拜拜。”
她脸上的?笑意在利索下车的?那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不敢回头,甚至连挥手?说再见的?勇气都没有。
这么多年, 他是?最像的?一个了。
但终究还不是?。
又是?落荒而逃般快步走到地下停车场,坐进?车内, 车里冷得要命。她攥着文件袋的?手?有些僵硬,虎口还泛着红。
心?口好疼,疼得像要麻木一般。
这么多年,她见过那么多人了,她和?那么多人约会,吃饭,然后?又在发现他们不是?风以后?礼貌退场。
从未有一个人让她感受到一丝丝放不下。
她一直以为她会这样游刃有余直到找到风,但没想?到这次竟会让她这样心?痛。
为什么。
难道她对泊风有了感情吗?
难道她喜欢上了泊风吗?
桐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她从未喜欢过谁。
这些年她的?心?思全部放在画画和?找风身上,她从没分出任何一点点给任何人。
但她觉得喜欢是?不该让人心?痛的?。
那她到底对泊风是?什么感情。
她感觉到自己像是?割舍掉了什么东西一样。
但割舍掉的?是?什么?
已经?知道他不是?风了,她还在舍不下什么?
她想?不通。
再三权衡。
她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知润姐,你有空吗,我?想?你了。”
当晚。
桐落在家准备了丰盛的?火锅。
六点出头,门铃声响起。
她放下手?中忙活着的?东西,快步去开门。但没想?到第一眼看?到的?是?岑惊北,然后?才是?略微站在他身后?的?温知润。
岑惊北把手?里沉甸甸的?摄影设备放到温知润手?里。
“我?就先走了,晚点来接你。”
然后?他又将一瓶高级红酒递到桐落手?里。
“那就祝二位聊得开心?。”
温知润是?那种舒缓细腻的?长相,她出身书香世家,家里都是?高级知识分子,所以从小泡在书房里,写得一手?好毛笔字,可能是?熏陶得过分浓厚,故而她浑身总是?透着一股子书卷气,像极了民国时期某位名门家悉心?教导出来的?典雅大?小姐。
但她人的?性格,却和?长相完全不一样。她肆意明?媚,坚信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尽情闯荡着她所热爱的?一切。
或许这也是?桐落和?温知润能做成?朋友的?原因。
温知润很懂她,即便她们不能常常见面。
火锅咕嘟咕嘟往上冒着气,餐厅里弥漫着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