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种种征兆在此刻都尽然体现了,他却不欲深究,更甭想叫人察觉,很快压灭在眉梢里。
见了人,反而没想象中的情绪,桓猊不觉索然无味,坐了会儿功夫离开。
屋内,霍娘还怔怔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就这么走了,这趟来就是为了看她?
她正蹙眉想不透,桓琨朝她招招手,温声道:“过来。”
霍娘脸儿微红,含羞靠近,一股沁人的荼蘼花香气钻进鼻尖,她低眉道:“奴尚未谢过丞相,救了奴的命。”
这几日对她来说好似噩梦,先是被掳上五虎山,做了刀疤的压寨夫人,性事上饱受凌辱,后又被关押在大牢,染了病几乎垂死,是桓琨将她救出来,她从病中睁开眼,便见他眼中的关切之色,犹如天神,将她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不必谢我。”桓琨道,“来,过来,我给你瞧一样东西。”
霍娘微笑着靠近,却见他掌心从宽袖中拂出来,握着一块佛像玉坠,桓琨眼将她凝着,目光温柔又深邃,“你从哪里得来的?”
他不问是不是她的,开口便如此一问,似乎笃定了不是她之物,霍娘脸上微微失了血色,才知道了他为何救自己,原来是与这块玉佩有关。
霍娘一时泪如雨下,很快从桓琨手中拿起玉佩,紧紧攥在手心,“还好没丢,我以为丢了,若是真找不着了,是我的罪过。”
桓琨眼中的神色淡了几分,语气却越发关切,“怎么?”
霍娘抬眼道:“此物是父母留给我的唯一一件遗物,自幼携在身上,不曾离开一刻,后来几番波折,不知怎么就弄丢了,幸好叫郎君捡到,若不然,以后到了地底下,我哪里还有颜面再去见双亲。”
她又惊又悲,梨花带雨,哭得正到伤心处,桓琨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柔声道:“莫哭了,你身上带病,情绪不宜大动。”
霍娘低眉轻点头,从他怀里直起身,瞧见他胸前一团湿濡,面上闪过一丝羞赧,倒是桓琨不觉得什么,叫来阿虎端上莼菜羹,“刚熬的,味道正鲜,你吃了罢。”
郎君目光温柔看着她进膳,之后叫婢女送她回去,玉佩却没还到她手里,霍娘正心虚,一时忘了这事,回屋后,脸上的娇羞渐渐散了去,一口气呼出来,发现手心全是冷汗,但唇角慢慢浮起一抹笑意。
不管玉佩背后有什么秘密,东西是她的,只要她咬牙不开口,就能变成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