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

医生说道，“强烈的情绪刺激，或许能唤醒她的意识。”

深夜。

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

时青佑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保镖，押着一个满脸惊恐的女人江幼仪。

“跪下。”

时青佑冷声道。

江幼仪腿一软，直接跪在了方瑾的病床前。

“时总……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哪里还有当初嚣张的样子？

时青佑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俯身，在方瑾耳边轻声说道：“瑾瑾，你看，我把她带来了。你想怎么处置她？嗯？”

他的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手指轻轻抚过方瑾的脸颊。

“你想剁掉她的手吗？”

“只要你睁开眼睛，我帮你。”

江幼仪吓得浑身发抖，疯狂磕头：“方瑾！哦不，时太太，我错了时太太！我不该烫伤你！求你饶了我！求你！”

她的额头磕出了血，可方瑾依旧毫无反应。

时青佑的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幼仪，声音冰冷：“看来……她不想亲自动手。”

江幼仪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他：“时总……”

时青佑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没说话，但保镖已然会意，像是拖死狗一样把江幼仪拖了出去。

时青佑转身，重新坐回方瑾床边，握住她的手，低声道：

“瑾瑾，你看，欺负你的人，我都处理干净了。”

“你……还不愿意醒吗？”

方瑾依旧安静地躺着，仿佛对一切都无动于衷。

时青佑的指尖微微颤抖，最终，他缓缓俯身，将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声音哽咽：

“瑾瑾……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你当真，要逼疯我，是吗？”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方瑾苍白的脸上。

她的睫毛，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或许是终究不愿意继续看他这么疯狂下去，或许是打算亲手结束这一切，她睁开了双眼。

“时青佑……”

当她开口的那一瞬间，时青佑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猛地站起身，疯狂按着床头的呼叫铃，嘶吼道：“医生！医生！我太太动了！她醒了！”

医护人员迅速冲进病房，时青佑被挤到一旁，却始终紧紧盯着病床上的方瑾，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仿佛只要眨一下，刚才那些全是梦！

医生检查完，转身对时青佑说：“时先生，时太太身体指标正常，再观察几日应该能出院了。”

时青佑听到这话，喉结滚动了一下。

当医生走后，他再度看向病床上的方瑾。

方瑾清冷的眸子也看到了他，心里竟出奇地平静。

他瘦了很多，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

时青佑上前，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脸，手微微发抖。

他眼眶充斥着红血丝，“瑾瑾，你终于醒了……饿不饿？想不想喝水？我去给你倒水！”

时青佑刚要起身，方瑾却开口了：“你之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狠狠刺进时青佑的心脏，“离婚协议你签字了没有？我们尽快走完离婚程序，结束这一切吧。”

时青佑的身体猛地僵住。

他缓缓转身，眼底翻涌着痛苦和不可思议。

方瑾平静地看着他：“这段时间你做的事我知道了，过去十年我为你而活，但从今往后我只想为自己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