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门房已然认得,正是前几次来过都扑了空的镇北将军魏廷川, 门房见?状热情地迎到阶下,接住男子?抛过来的缰绳。

魏廷川潇洒一笑, “惜时可在府内?”

“在的在的,厂督今日休沐, 正在家中。”

门房忙不迭召人将那匹赤棕色的骏马带下去?,继而领着?魏廷川往府内行去?, 待行至厅堂, 彭管事已经着?人备上?一盏清茶, 客气道:“怠慢将军,刚着?人去?通传,不过厂督现在还未起身,还请将军稍待片刻。”

魏廷川:“惜时还在睡觉?”

“是。”

听完看了眼手中的油纸包,魏廷川直接站起来, “他屋子?在哪?我去?看看。”

“这……”

彭管事不知如?何处置,厂督向来不喜人去?他的卧房, 除了孟姑姑外?,未经允许, 一律不许入内。

但魏廷川又身份特?殊,听闻是厂督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不过魏将军亦没有再给彭管事纠结犹豫的时间,只因?男子?已然越过他,朝后头最?大?的一间院子?行去?。

正是白惜时的住所。

跨过月洞门,魏廷川见?院内那一排柿子?树,便知是找对了地方,尤记得年少时,白惜时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小太监服,宽大?的袖口被卷了两道才能露出一双白净的小手,每次看见?柿子?树,必要双手合十神神叨叨,念着?诸如?“柿柿如?意”这样的祈愿之语。

想到这,不由?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魏廷川走上?台阶正欲叩门,这时候一只手臂突然横了过来。

解衍一身崭新的松玉绣鹤长?袍,挺拔如?修竹,此刻正一脸肃容望向魏廷川,“将军,厂督尚未起身。”

“我知。”

魏廷川蹙眉,抬手还欲再次叩,这一次,解衍直接扣住了他的手腕。

魏廷川转过身,略冷下眉目看向面前之人,二人尚未言语,这时候门突然被人从里头拉开,白惜时身着?一件家居常服,一边用绸带随意将长?发束起,一边走了出来。

“世子?,何事这么?早?”

她的语气还带有些刚睡醒的困倦,在得知魏廷川来后,白惜时第一时间从床上?起身,让孟姑姑帮她绑上?束衣再穿好金丝甲,等这些做好后又简单的洗漱一番,还没来得及束发,魏廷川便已经到了。

多亏方才解衍在外?头拦了一手,不然她连穿上?外?衫的时间恐怕都没有。

好不容易在家休沐一日,白惜时还想着?能够解开束缚,在屋子?里多躺躺,没想到世子?精力旺盛,一大?早便上?她府上?做客来了。

白惜时此刻卸下平时的规整,一瀑青丝用一根碧色绸带随意绑在脑后,亦没来得及描眉,整个人又有些惫懒,倚在门框上?,便显得……很温顺,也?柔和了很多。

还有就是……很漂亮,魏廷川其?实很早便知道惜时长?得好看,在小太监中是出了名的清秀出众,不过都抵不过这一刻带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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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冲击。

魏廷川上?一次见?白惜时,还是在六年前,那个时候他还只不过是个半大?孩子?。

眼下,却是真真正正的长?大?了。

当魏廷川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惊诧于自己竟会觉得一个男子?漂亮,略一撇头,挥去?那奇奇怪怪的想法,扬了下手中提着?的油纸袋。

“给你买的吴记煎包,这个去?迟就卖光了,快出来乘热吃。”

一大?早过来,就为了给她带包子??

白惜时用昨日用一夜刚整理好的情绪,这时候被包子?一影响,一时不知如?何形容,遂没说什?么?,一点头,以尚未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