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供词和证据之后,东厂迅速行动,本欲将那花草匠和几个冉回散商一起抓捕。

但,稍稍晚了一步,那花草匠虽被东厂拿下,交易的瓮堂却被锦衣卫一锅端,冉回的几个散商也被带进了诏狱。

分明是一个案子,案犯却身处两个牢狱互不联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为此,东厂与北镇抚司交涉数次,双方均不让步,无果。

最后,白惜时不得不亲自见了一趟滕烈,二人交谈的过程不算愉快,但为了不耽误要紧事,还是勉强达成一致。

那便是联审。

牢狱之中,当白惜时与滕烈分坐两头,一个双腿交叠阴寒恻恻,一个长腿微敞威势凛然,对于受审的案犯,无异于是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有几人没挨到用刑,光被这两位用目光同时摄住,便抵挡不住压力开始招认。

不召的,便用刑,东厂和锦衣卫的刑罚叠加,轻易便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唯独兵部侍郎家的那丫鬟,眼睁睁看着情郎被折磨的昏死过去,又被一盆冷水泼醒,此刻才明白过来自己竟是被细作蛊惑,借由帮他出入翟大人书房,泄露了多少大魏军机。

待轮到自己核实证词,她膝盖发软到站都站不起来,滕烈问话,更哆哆嗦嗦觉得每一件冰冷可怖的刑具都在对她狞笑,害怕到半天答不上来一个字。

时间耽搁久了,滕烈逐渐不耐,越发冷厉催促,“快!”

再被这么一吓,丫鬟瞳孔陡然放大,在男子的威慑下,地上竟多了一滩可疑的水迹。

“你给人家吓破胆了。”

凉凉瞥了滕烈一眼,白惜时此时不得不起身,滕烈此人过于冷硬,一连几日的青楼看来是白逛了。

丝毫不懂女子心性。

助那丫鬟挡住一群锦衣卫的逼视,白惜时敛了面上的阴寒,尽量用平淡的口吻告知女子不会对她用刑,她也罪不至死,如若配合,甚至可以考虑为她量刑。

一番安抚之后,那丫鬟逐渐缓了过来,在白惜时的引导下重述核对了证词,又在白字黑纸上签名画押。

将签好的文书反手递给千闵,白惜时缓步走回上座,又挥手命人将那丫鬟带下去,重新给她换套干净的囚服。

见逼问了半天无果之事,在白惜时轻飘飘几句话后便顺利拿下,蒋寅心有不服,嘴上便暗含讥讽。

“厂督多情,倒是对女子尤为通晓怜惜。只可惜……”

不是个真男人!这是蒋寅未尽之语。

白惜时自然明了他的意思,可听完实在毫无波澜,男性自尊在他这里根本不存在,因而只轻描淡写觑了他一眼,又掠过滕烈,“嗯,自然比在座不解风情的几位强上许多。”

蒋寅:“……”

说完对上一道幽寒的视线,白惜时淡定迎视,只见滕烈整了整衣袖,虽薄唇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看来,日后还要向厂督多请教。”

“指挥使客气。”

虽审案的氛围实在算不得愉悦,时不时便有那锦衣卫来给自己添堵,还要经常面对滕烈那个大冰碴子,索性案子审的还算顺畅,白惜时便也忽略了其中的种种不快。

几日都是宿在宫中或东厂,没有回府,这日处理完事务,白惜时又得到一个好消息,那便是绥州大捷,皇帝龙颜大悦,已下旨将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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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川由绥州参将擢升为镇北将军。

听到这一旨意,白惜时心潮翻涌,简直比自己提拔了还要高兴喜悦。

当年处置晋阳王一族的是先帝泰王,如今新帝早已坐稳江山,看圣上这几年对魏廷川的重用与提拔,显然没有受先帝的干扰,对他有任何成见。

终于,世子靠着自己在军营中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