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前往魏府,白惜时想到天子指婚必不会敷衍了事,但没想到过这婚事竟办的这样浩大隆重,喜毯一直从门内铺到了街沿两侧,红绸锦色遍布府邸,房檐廊角亦处处可见金色飘摇。

虽白惜时参加的喜宴不多,但这次无疑是?最盛大的一次。

而据白惜时对世子的了解,他不是?一个喜欢过度铺张之人,特别是?在父母相继去世之后,族中突变总是?能够让人一夜成长。

不是?魏廷川,那便是?俞家?的意思了。

管家?听闻掌印前来贺喜,忙不迭出来相迎,继而见白惜时对某些布置多看了两眼,出言解释,“俞四姑娘好?场面,凡事都要最好?的,他提什么要求将军也不反对,只说按照她的要求办。”

果然如此。

闻言一点头,白惜时问:“你?们将军人呢?”

“咱家?一会还有事,跟他道一句‘恭喜’便回去了。”

其实?她的时间也并不是?那般的紧迫,只不过今日前来魏府贺喜的名单,她相信第二日便会呈送至天子床前,如果逗留的时间过久,对她,对魏廷川都不是?一件好?事。

天子绝不会希望自己的心腹与?想要防备之人走得太?近。

所以心意到了,也便成了。

管家?是?知道白惜时与?自家?将军交情的,听完直接将人往后头引去,“当?是?在新房附近,小?的领掌印过去。”

白惜时微微诧异,这么多宾客等着招待,世子不在前厅宴客,怎么这个时候跑到新房去了?

然而到了院落附近,白惜时没见着魏廷川,倒是?率先见到了滕烈。管家?显然有些畏惧这位锦衣卫指挥使,一见着人连脚步都迟疑了两分。

发现他的异样,白惜时侧首问了一句,“你?们将军就?在院内?”

迎着滕烈的目光,管家?连抬头都有几分费劲,呐呐答道:“是?。”

白惜时:“你?先去忙吧,我自己去寻他便是?。”

管家?闻言一抹头上的汗珠,这才如释重负地走了。

滕烈给人的第一印象确实?太?过冷酷锋利,何况锦衣卫前来可不是?为了贺喜,而是?盯梢,时刻查看魏廷川可有异动,也难怪人家?老管家?会害怕。

自那日酒楼之后,白惜时与?滕烈还没有这般单独打过照面,此刻见对方望向自己,白惜时其实?不大自然,至少?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自然,但她更知道此刻如若她不开口,两个人便会一直这般缄默无言下去。

那样更怪。

于是?白惜时张口,预备寒暄两句打破沉寂,但与?此同时,一声重物摔碎的炸裂之声传来,同时还伴随着一个女子的叫嚣。

白惜时与?滕烈同步望向院内。

“我不管,酒水我就?要用银窖的二十?年陈酿,谁许你?们换成十?年的?要不是?母亲着人给我递来话,我今日险些就?要被你?们糊弄过去!”

另一个声音听着像是?个能做主?的掌事姑姑,“夫人,本来定好?的就?是?十?年酿,单子当?时是?送到府上给老大人过目的,就?是?十?年酿。您看,这便是?当?时送去俞府的单子。”

“你?们不要再同我狡辩,我现在说是?二十?年就?是?二十?年!”

“难道刚过门你?们就?准备这样苛待我,在一众宾客面前落我俞家?的脸面吗?”

显然,这道声音正是?俞四姑娘。白惜时虽不大懂酒,但也知道十?年酿应当?不差,甚至用在婚事上还算是?手?笔不小?。

“夫人,可眼下时间紧迫,一时实?在难以凑齐……”

那掌事姑姑说到一半便消了音,只因?这时好?似又有另外一个人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