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忖平日里是阴阳怪气、难说话了些,但那副做派主要是对男子,对女子,她没有刻意为难。
可解柔云的反应,总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变态,这种感受不太好。
解柔云继续抖着声音,“不,不可怖,厂督很……很好看。”
“那便别哭丧着个脸。”白惜时:“会笑吗?”
解柔云一愣,眼神呆呆的,“会……会的。”
“笑一个看看。”
今日查案加之与滕烈较劲,白惜时始终绷着根弦,此刻回家,便想放松,哪怕是见个笑模样也好。
解柔云闻言,有些不知所措,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继而僵硬牵起嘴角,虽尽力弯出个弧度,实在笑得比哭还难看。
白惜时没奈何“啧”了一声。
解柔云被被这一声吓得一惊,手中的筷子没拿稳,直接掉到了地上。
她诚惶诚恐想要蹲下身去捡,觉得自己肯定惹厂督生气了,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这个时候,一片阴影笼罩了过来,将那双筷子率先拾起,解柔云一抬头,便看见了解衍的脸。
心中瞬间安定了许多。
有哥哥在,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
一直都是这样的。
听闻妹妹大半夜突然被叫去给白惜时布菜,解衍本已躺在床上,得知后眉头紧蹙,即刻穿上衣服赶了过来。
一个大活人突然走进来,白惜时只要不瞎,自然看得见。
但她只是凉凉地瞧着,并未言语,等着这二人给自己上演怎样兄妹情深的戏码。
此刻已有下人跟上来想要阻拦解衍,却惊奇地发现厂督没有呵斥,停了片刻,又恭敬退了出去。
解衍很快直起腰,将脏了的筷子捡起来搁至桌边,又重新取了一双,夹起一道新鲜时蔬,稳稳放入白惜时的碗中。
“夜深不易多食,厂督可以清淡为主。”
解衍面容沉静,没为解柔云辩解一句,只站在了妹妹原来的位置上,改为由他来为白惜时布菜。
视线从解衍挪到碗中那份藕丝,白惜时瞧了一眼,没有动筷。
“既然你事事愿意挡在她的前头,那便你来吧。”白惜时抬起头,对解衍说了这么一句。
“是。”
解衍不卑不亢,走至铜盆旁净了手,继而修长的手指挽起衣袖,预备专心为白惜时布菜。
“我说的不是这个。”白惜时打断他。
解衍,“什么?”
“笑。”
白惜时此刻背靠向椅背,先扫了眼被男子挡在后头的解柔云,再看向解衍,“她笑得比哭还难看,你不是愿意替她吗?那便由你来替她笑。”
闻言,男子停下动作,面上虽平静无波,但那双捏着筷箸的手,正在逐渐收紧。
解衍面无表情,“厂督说的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你亲妹妹听得懂,柔云……”
白惜时抬手,正欲将男子身后之人重新唤至身边,但一句话尚未说完,手臂已经被人牢牢握住。
眼里的羞愤一闪而过,又被那双沉静的眼很好的隐藏,解衍看向白惜时,“……厂督想让我如何笑?”
白惜时收回手,暼向解衍,“随你。”
其实方才若是解衍不来,解柔云此刻应该已经回去了。
不过既然此人这么喜欢胡乱揣测自己,总觉得自己会对解柔云做点什么,那她便找点事,免得叫人家失望。
实际上白惜时眼下已有了困意,连饭都不想吃,只想快点回屋睡觉。
因而见解衍半天没有动作,不耐烦催促道:“快些,还需要咱家三请四邀吗?”
白惜时对解衍的笑没抱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