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被打破,他睁着一双晦暗不明的眸又看了片刻,继而?翻身?向内,隔开了视线。

但过了一会,男子已然?阖上的眼复又睁开,平躺于罗汉床上缓缓起身?,一望卧房的方向,迟疑片刻还是?掀被下床,将那瓶碍眼的绿梅收到了椅凳之后看不见的地方,如此这般才稍觉平复,继而?重新回到床榻之上,阖上了眼。

被熟悉又好闻的气息包围,男子很快沉沉睡去,但白?惜时却?一直没有睡着。

除了孟姑姑在旁,房间之内若是?有其他人,她?内心?的那份警惕犹在,因而?辗转反侧几个来回仍大睁着双眼,毫无?睡意。

睡不着就容易胡思乱想,思来想去,把近期的事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眼看着就快接近午夜,白?惜时又后知后觉想起解衍傍晚落于寒水之中,眼下地龙烧得没那般旺,不知到了这时候会不会夜间起烧。

一般话本上都是?这般写的,应当也有些现实依据。

侧耳倾听了片刻外室动?静,左右睡不着,那便姑且出去看看。

重新将束胸收紧裹好,白?惜时起身?披了件外袍,推开房门,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此刻暖阁内只?点了一盏烛台,眼看就要烧尽,发出微弱的暗光,想着那床被褥可能不够,正欲折去椅凳上拿那一条常用的薄毯,不料脚底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发出清脆的磕碰之声。

低头眯眼一看花瓶?

这插着绿梅的花瓶怎会摆在这个地方?

思及此,抬眸又看向罗汉床上的男子……应当是?这个家伙干的好事。

看样?子这声音倒是?没将男子吵醒,白?惜时拿了薄毯便朝床榻边走去,解衍此刻睡得很安稳,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伸手朝他的额头上探去,还好,没有起烧。

果然?年轻就是?体质好。

收回手后欲将薄毯搭于他的被褥外便离开,但是?还没动?作,白?惜时便感觉另一只?撑于床边的手突然?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包裹住了。

握得还很紧,在倏然?一惊之后,她?很快明白?过来那是?什么。

……

那是?男子方才搭在床边的左手,此刻,正在黑暗之中一声不响叩住了她?的。

垂下眼皮,白?惜时看了一眼二人交握的掌心?,继而?抬眸,再看向此刻睡得还是?很像那么回事的男子,差点给他气笑了。

装睡装得还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