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在盼着掌印回去。

释放熊安、姚立之事?,皇帝亦交给了司礼监去办。

当日下午便有小太监前来?请示白惜时?,询问掌印需不需要亲自去西厂接人。

白惜时?听完,倨傲自持,掌印的架子拿捏的十足,“熊安的官职还轮不到咱家赏脸,唔~便叫汤序带着赵岳和小锁去吧。”

解衍在一旁但笑不语,只静静看着白惜时?摆高姿态、盛气凌人,像是已经透过他这?副模样?看清了隐藏在背后真正的白惜时?。

晚秋薄雾,霜染红枫,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赵岳在父亲获罪被牵连入宫之后,第?一次有机会走出这?牢笼般的皇城。望着如?黛远山,和这?街市上热闹鲜活的人群,曾经再平常不过的景象,如?今却也能令人留恋动容,恍若隔世。

小锁睁着一双大?眼,欣喜的四处张望,而?赵岳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那日那一件肩膀处染上墨汁指印的衣衫,如?今还整整齐齐摆在他的床头。

当随着司礼监的大?太监们踏入西厂,走下昏暗的牢狱,继而?将人人称颂的顺天府尹熊安请出,还有那蒙冤落难的小吏姚立,听见二人亲自向自己道谢,露出如?释重负般的笑容,赵岳怔怔的有些回不过来?神。

原来?,內宦也不一定就?注定是卑躬屈膝、谄媚低贱……內宦亦可有自己的骨气。

直到看着那二人褪下囚服,走出西厂,赵岳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前头的江小锁唤他都?没有听见。

“赵岳,想?什么呢?走啦!”

少年人多少都?有些锄强扶弱、助人脱困的英雄情节,因而?此刻江小锁也很兴奋,特意几步跑到同伴的身边,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倏然眨了下眼,赵岳如?梦初醒,继而?在同伴的催促下,又?回头望了眼这?长烟落日下的繁华京都?,才匆匆抬起脚步,踏上了回程之途。

此去未必再是牢笼,亦可能是,新生。

而?当司礼监的一行內宦乘车离去,此刻一辆停在街角的马车才缓缓驶了出来?,看着一个活泼,一个也终于有了些生气的少年人,白惜时?微扬唇角,垂手,放下了车帘。

直到收回视线,才发现对?面之人似乎一直在关?注着自己,白惜时?回看他一眼,清了下喉咙,“主要讲道理不听,切身实地感受下,应当会有些用处。”

解衍配合地点点头,“掌印为了两个小徒弟,用心颇多。”

白惜时?听完颇为受用,颔首认同,顺带吹嘘,“咱家用心的地方不止这?

忆樺

些。”

继而?端起手边的一杯热茶,心情不错,兴之所至,白惜时?便预备在解衍面前很是有深度的品上一口,以示境界,谁料茶水太烫,入口一惊,最后为了那所谓的境界,她硬是咬着牙齿没吐,强行咽了进去。

然而?咽完解衍便发现了他面色不对?,男子长腿一迈,跨坐了过来?,盯着她此刻发红的嘴唇仔细察看,“掌印,可有烫伤?我看看!”

“没有。”白惜时?嘶着气,将头侧向一边。

“怪我没提醒掌印那茶太热。”解衍看上去颇为自责,继而?又?道:“既然发现烫,掌印便不要强行咽下了。”

白惜时?概不认账,吊起眉梢,“你哪只眼睛看见咱家强行咽下了?咱家强行咽下了吗?”

“……没有。”

“那水咱家本来?就?没觉得有多烫。”

“是。”

沉默片刻,看着白惜时?仍控制不住微张的唇舌,解衍眸光停留了片刻,继而?一移视线,掀开车帘。

“掌印,前头有家新开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