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还没有弄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不想离开,在这位“情敌”面前他亦不想要露怯。
可他下意识的动作就像是受到刺激的缩手反应,看到这个人就无端联系到自己的猜测,就感受到刺痛。
“别走。”好在二十八没有顺从容容的话,他抓住容容的手腕往自己身边带,另一只手揽住容容的腰,把他留在自己身边一同面对卷毛,“这是我们酒吧的老板。”
卷毛长着一双桃花眼,看电线杆都深情,眯起眼时像月弯一样,而在他的五官中没有挑衅的表情,只有茫然和误入缠绵氛围中的抱歉。
这眼神的确清白。
“我不是故意打断你们的,”卷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指了指那二人身后的门,“就是,我想坐一下电梯。”
可能是情绪波动又加上哭泣,容容想说话,一张嘴却开始打噎。
卷毛店长连忙钻进电梯,挥了挥手里的一个小盒子对二十八说:“东西找到我就先走了,你快带他进去休息吧。”
容容像一只受伤的小狗蜷缩在二十八身边,而一切他先前所在意之事的优先级都比不过当前的窘迫,他无法中断地打噎带来的尴尬。
端来一杯水给容容顺气,二十八抚摸着沙发角落那只小狗的后背,他感到一些好笑又有点心酸。
和店长一起往家走时,二十八不断地听见身后那些怪异的响动,原来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宝贝。然而夜太深天太黑,他无法得知那个别扭的小宝贝在心里到底打了什么样的主意,为什么不叫住自己,为什么不跟上来,于是只好静观其变。
带老板上楼的时候,二十八心里一直盘算。从前他就弄不懂容容脑袋里的那些想法,完全断掉联系后就更加无从得知。于是他打定主意,如果容容没有继续跟上来,他就到容容家找回去。
但当二十八看到电梯数字不断增大时,透彻地理解了那个叫做“守株待兔”成语的美妙之处。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多么飘然欲仙,因为他是个不过来到这世界才半年的“新生儿”。
可这兔子一头撞上自己的胸膛,他反而被酸涩填满了身体,他就像新开业店铺门口的充气人偶般绵软无骨,这酸涩让心脏被铺天盖地凭空出现的虫蚁啃噬,让往日里坚实的肌肉与骨骼被千锤百炼。
整个人变得酥软,唯一的力气用来抱紧怀里这只受伤呜咽的小动物。
平心而论,二十八从容容的生活中无论是出现还是离开,都是完全听从了容容的指引,他问心无愧。可当他看到容容被泪水洇湿的袖子,二十八却觉得一切都是自己做错了。
容容一定是在路上胡思乱想才会如此委屈,不然怎么会一见面就哭,哭到现在还停不下来。
二十八再次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对这个人类的印象是脆弱。他柔软的身体容易受到伤害,心灵上更是如此。
他一只手握住容容的指尖,另一只手揽过容容的头,在他的发顶亲了一下。
“你…你凭什么亲我?”容容像炸毛的小狗,突然弹开。
没有去揣度如何回答能让容容满意,二十八很平静地与他对视,握了握容容的指尖:“因为喜欢你,心疼你。”
“那刚刚走的那个人是谁?”得到表白,心里踏实了一半,但兵法讲求乘胜追击,容容决定单刀直入。
“是我老板。”
“我问的是他和你的关系……比较私人的那种!你懂得!”尽管是咄咄逼人的追问,在二十八眼里却是小狗跳脚般可爱。
“抱一下。”二十八向他展开双臂,眼睛直勾勾盯着容容。
“干嘛呀?你还没回答我,抱什么,”容容口嫌体正直地架不住二十八的示爱攻势,从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