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在一阵抽噎中,容容挤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硬生生地努力上扬,那嘴角好像有千斤重。他扯过卫衣腰间的那块布,展开给二十八看。

炭灰色的卫衣上有一块深色的水渍,和因为抹泪而洇湿的袖口色泽不同,那块污渍是二十八刚才抱他时蹭上去的。接住小玩具时手沾上了很多润滑剂,二十八一直架着那只手避免蹭到容容身上,结果拥抱时还是没能顾及到。

“我昨……昨天刚洗好的,”容容一边笑一边哭,哭得抽气,讲话断断续续,“你又给我摸脏了,才穿……穿了一天,又要洗。”

扭转时容容的衣摆掀起,露出他白嫩的腿根,上面被二十八吻出的红痕已经完全消失。时间是只会顺流的河,没准过不了几天,容容也会把自己彻底忘记。

二十八拽了拽那件卫衣下摆,把容容令他翩然浮想的隐秘部位遮住。无论容容以后会愿意被谁亲吻,都和自己无关了,他不再属于自己,于是这具身体令二十八只是再看一眼都觉刺目:“抱歉,一会儿我去给你洗。”

“好。”

随着这声好一同而来的,是容容的眼泪。

与以往绵软的、饱含在眼眶的不同,这是脆生生的一颗眼泪、一串眼泪,山丘的滚石一般。

摔在床单上,碎成更细琐的一粒一粒、碎成一滩。

别人打分手炮,咱们洗个分手衣服,很过分吗?

二十八:我真是穿回第九章给自己一个嘴巴子

第16章 16

灰色的卫衣晾起来了。

阳台衣架上的衣服来来去去,摘了又挂起,二十八洗了几轮又收了几轮,始终没有碰这件。

它就这么孤伶伶地在同一个位置挂着。

站在阳台,容容抬手拽了拽卫衣袖子,衣服质量很好,洗过很多次触感还是如一的柔软。

这是给二十八买的衣服,那么这件衣服就属于二十八。容容心里想,难道陪自己度过了很多夜晚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据为己有吗?

“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容容对着卫衣喃喃自语,“还是你想和二十八走?”听起来好像离婚分家争取小孩的抚养权。如果衣服会说话,它会选谁呢?

没关系,失去了这件衣服,容容可以再买一件。好在可以买一件一模一样的,也可以买一件同款不同色的,还可以花更多的钱去买一件更舒服的。世界上有那么多件衣服,为什么要囿于这一件的归属呢?

……

最终这件衣服还是没有被收起来。

容容想,手洗和机洗毕竟不同,这件是二十八手搓的,肯定需要多晾一段时间。

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分手往往是欲盖弥彰的,尽管两个人都佯装着什么也没有改变,实际上静水流深。

容容尝试着晚归,这段时间他总是要在工作室蹉跎一阵才回家。往往这个时间二十八已经去酒吧上班了,但现在每每推开家门却还能看到坐在沙发上等他吃饭的人。

比起从前,二十八的确更着家了。他去酒吧去得更晚,晚上也总是在容容熟睡到不知不觉时返回。

各怀鬼胎的两个人,一个尽量降低见面的频率,一个努力增长相处的时间。

容容时常觉得,二十八应该不只是不需要吃饭,他可能也不需要睡眠。尽管每天上夜班到凌晨才回来,二十八还是能在自己起床之前准备好所有的早餐。

当然,这个念头打消在他看到二十八惺忪睡眼的时刻。

入冬后空气都变得迟缓。

走在夜路上,容容会期待家里的灯亮着,能有一个戴着围裙的人煮好一锅汤,那个人会等着用一个拥抱为自己驱散风雪寒意。

可是越期待越依赖,越依赖越恐惧。

容容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