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们把狄坤丢在家里,去拜访了卢开霁。大冬天两人穿着同一款单衣忙前忙后,把卢老家从内到外收拾了一遍,一尘不染一丝不苟,送人上门,包贴春联。
忙完了坐下来喝卢夫人的茶时,已有阵阵热气从额头上冒起。
《罪歌》很成功。也许是《罪歌》给了他们启发,那些制片人发现卢开霁其实也不那么难搞,还是请得动的,开始三天两头给卢老打电话,希望他出山。
“他们以为自己多有面子呢!”卢开霁笑道,“我是真不想再有下次了,人得服老,有心无力啊。”
齐安东和陈衍离开的时候卢开霁夫妇在门口送别他们,小院子里无风无雨,花草不动,满城欢闹中唯独此处宁静祥和,两老也过得安然,成了一截闹中取静的片段。
“我们以后也这样就好了。”陈衍感叹道。
“那还不简单。”
陈衍冷笑:“简单?就看你沉不沉得住气了。”
二十九他们出发去陈衍父母那过年。
他们带着狄坤,混在大街上挤成沙丁鱼罐头的车丛里,比走路还慢,一点点从三点半蹭到六点,终于蹭到了陈衍他爹妈家里。
“小衍!”段如锦喜出望外地迎出来,“还有小坤,又长高了。”
“阿姨。”狄坤甜甜地喊。
“还有……那个,齐先生也来了啊。”
段如锦至今对齐安东的反应都比较跳跃。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自己儿子喜欢男人,又花了很长时间才消化这个男人是齐安东的事实。
他演的《成州病院》风靡一时,当时所有女孩的梦中情人现在成了儿子的男朋友,这让段如锦尴尬万分。
“伯母,这是给您买的毛衣和香水。”齐安东明明很会辨别气氛,可他就是有本事把尴尬视若无物。
陈衍不止一次感叹过,这得多厚的脸皮啊。
他们进门了齐安东又递上另一件毛衣和皮鞋,陈克庄倒不觉得什么,点点头收下:“费心了啊,小齐。”
“不费心,我好多年没给长辈挑过礼物了,和衍子在一起以后才算过上几个完整的新年。”他笑道。
菜都做好了,饺子只包了一半,等着吃完饭以后边包边下锅煮。
家里的灯是暖黄色的,没那么明亮,但是温暖,映着火锅的腾腾热气。齐安东和陈克庄碰杯喝酒,段如锦压着陈衍蠢蠢欲动的手:“不能学你爹,酒不是好东西!”
她看看齐安东,有点儿别扭地说:“也不能学他。”
要不是自觉没资格管齐安东,她早就上手把杯子夺下来了。
齐安东看得出她不喜欢家里人喝酒,没喝多少就放下了杯子,还劝陈克庄也少喝,小饮怡情,酗酒伤身。
段如锦没说话,但她对齐安东识时务的做法表示满意。
照陈家的惯例,饭后会开着电视放联欢晚会。齐安东看似看得很认真,陈衍却知道他在发呆,坐不住,果然没过几秒钟他就摸出手机开始给近在咫尺的人发微信。
“你们年轻人习惯都不好。”陈克庄忽然说。
陈衍吓了一跳。
“坐在一起聊聊天嘛,玩什么手机。你们在家也这样吗?那你们怎么交流感情?”
“我……”陈衍真想举起手机告诉他爹他们正交流感情呢。
齐安东老老实实收了手机,开始对桌子上的一盘面粉饺子皮动手动脚。
他只包了两个,段如锦就看不下去了,亲手教他,一边教还一边说:“你没弄过这个吧?这皮像你这么捏放下去就散了,你看着我。”
齐安东学得很快,他捧着个小小的饺子当宝贝:“我这算又达成一项目标了?”
“真容易满足,就包个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