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车屁股一摆,一溜烟就跑了。
两三天后狄辉公开审判,陈衍必然是到场了,他甚至专门向洪子珍请了个假。洪子珍最近心思不在项目上,手一挥,都没问他去干什么,就放他走了。
到门口一望,熟人还不少,何曼曼也在。
他走过去打了个招呼:“曼姐,怎么愁眉不展的,难道狄辉进去了你少了口饭吃?”
“是呀,”何曼曼假意抱怨,“狄总垮台了,我们都成了无业游民,哪像你,转眼就进了洪达了。”
陈衍笑了笑,没多说。
他们坐在一起,狄辉出来的时候何曼曼情不自禁轻声骂了一句:“死相!”
陈衍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她紧盯着狄辉,没注意他。
然后就是漫长的流程,要不是陈衍心里有把火让他一字不漏地听下去,他大概是没耐心等在这里的。那把火是他的生命之火,是动力的源泉,是一睁眼就定好的终点,拉着他催着他走到如今。
本来人人都对这场公诉心中有数,没料到突然横生枝节。
组织□□,传播□□物品,非法拘禁,故意伤害。
陈衍听在耳里,脸色大变,身边何曼曼也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现场一片哗然,眼睛随意一瞥就能看到记者们脸上的兴奋和期待。
如果说此时陈衍只是充满不安和猜疑,那传唤证人的时候他就是彻底的慌张和恐惧。他难以克制地站了起来,脸色惨白地盯着前方。
证人是狄坤。
后来的事像一场梦,怎样也算不得美好的梦,等他梦醒,狄辉的案子已成定局,狄坤也早就不在现场,记者们纷纷赶回去写稿,何曼曼不断谩骂,说怎么会这样,他竟然做这种事。
他不知道那个录像狄坤是在哪里看见的,但他猜得到。
“我哪里也没去,我就在殡仪馆。”
“可是他们说的也没错,我爸就是囚犯。”
“我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