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为何。

苏鹤临看起来并不高兴。

薄唇紧抿,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我身上。

我避开他的视线,跟在母亲身后,听着她和宁远侯夫人寒暄。

宁远侯夫人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

还在闺中时就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称。

成婚后更是恣意,时不时便办上一场诗会,以诗会友,共赏雅事。

听她与母亲说,这次诗会的添头,是晏天章的《玄玄棋经》原本,上头还有他的亲批。

我自幼爱棋,今日原本只是来散心的,但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心热起来。

只可惜,最终还是棋差一招,输给了雅雅。

她拿着棋谱在我面前好一顿晃悠:

「哎呀呀,如此珍贵的棋谱,该放在哪里才好呢。」

「不如就放在江小姐的嫁妆箱子里,请江小姐替我保管可好?」

我被她逗乐,追着要撕她的嘴。

一转身,却不知苏鹤临何时站在了我俩身后:

「清宁,能否借一步说话。」

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

正好有些事,该当面同他说清楚。

第5章

长廊内,苏鹤临负手而立,一开口,便是责怪:

「枕月请你今日与她同来,你为何不依?」

我被他问得一愣。

昨日,温枕月确实派人送过信。

说她在京中没有什么旧识。

约我今日一同赴宴。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今后我与她要共事一夫,应当比旁人更为亲近的意思。

看得我心口不适,便打发人回了她。

却没想到,这竟然也成了我的不是。

我反问道:

「温枕月是我什么人,她说的话,我难道非听不可吗?」

苏鹤临眉头皱得更紧,眼含怒气:

「江清宁。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都说了,只把枕月当妹妹看。」

「娶她入府,也不过是为了给老师一个交代而已。」

时至今日,苏鹤临仍旧认为我是在与他置气。

多说无益,我无心再与他纠缠,当即打算离开。

苏鹤临却挡住我的去路,一副为我好的语气:

「刚刚那棋谱,枕月很感兴趣。」

「你一会就当着众人的面送给她,算是给她赔礼道歉了。」

我冷眼看着苏鹤临,心底没有半分波动:

「世子,从前想必是我说得不够清苏。」

「你要娶什么人,是娶她当正头娘子还是平妻,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再者,我并未做错任何事情,用不着向谁赔礼道歉。」

苏鹤临轻笑一声,眉眼都染上了愠色:

「江清宁,这样欲擒故纵的把戏,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世家大族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枕月一介孤女,又只是个平妻。」

「再如何也越不过你这个尚书府的千金。」

「你何苦非和她过不去?」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