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到一边的藤椅撞到了小衣架,衣架跟着倾过来,砸在乔天涯背上,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烛光摇曳里,乔天涯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在愤怒。

“你怎么看自己?”乔天涯说,“把自己当作谪仙吗?有欲望是错吗?你”

“我没有!”姚温玉双眸通红,他声音颤抖,极其艰难地说,“我没有那种……我不需要!”

他不能沦落到那种地步,把最后的体面都杀掉。他还剩什么啊?他只有这点尊严了,这点尊严支撑着他坐在人前,以这副羸弱的姿态坐到人前,接受所有人的怜悯。

姚温玉在颤抖里淌出了眼泪,那是他不情愿的事情,但眼泪就像无法站立的双腿一样不再受他的控制。他耻于面对这样的自己,正如他不敢正视自己所剩的欲望。

乔天涯胸口起伏,他忽然把姚温玉翻了过去。

姚温玉预感到什么,他恐慌地睁大双眼,被乔天涯从后抱在怀里,解开了里衣。他剧烈挣扎着,摁着乔天涯的手臂,说着:“我不要!乔松月,放开我,放”

乔天涯摸到了姚温玉的手,他把它拽到了自己的掌心,带了下去,用叠交覆盖的方式握住了姚温玉的羞耻。他这样抱着姚温玉,在交颈时听见了姚温玉在哭。

昏暗的烛光熄灭了,他们紧密地贴在这里。姚温玉面朝着氍毹,在难以忍受地羞愤里淌湿了面颊。他喉间逸着压抑的哭声,那是他败在乔天涯手里的尊严,还是他看清楚的自己。他在呜咽里喘息,空出的手死死地攥着乔天涯的衣袖,在乔天涯滑动的手掌里感受到了被亵渎、被击碎的欢愉。

“你杀了我……”姚温玉逸出哽咽,他沙哑地说着,“乔松月……我恨死你了……”

乔天涯手掌滑动着,在那黑暗里,跟元琢侧脸紧贴着,听着姚温玉的哽咽和絮语,也听着姚温玉的喘息和鼻音。

“你没错,”乔天涯在他打颤时对他耳语,喑哑且认真地说,“恨死我吧。”

第216章 潮夜

府君人人都可以喊,因此在萧驰野口变得更加隐秘,像是在大庭广众下藏着密语,暗示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欢愉。欲望是骤涨的潮水,绵密地漫延,流淌到相互触碰的部位,渗出了薄薄的汗。

府君白天坐在高位上睨视群雄,折扇挡掉了其余的情绪,造就他眉眼间的冷淡,是看一眼都会觉察危险的凌厉。可是现在,他微张着口,咬住萧驰野的指,那绵软的舌,那溢出的津液,和那神情间隐忍的羞耻,都暗含着“亵玩”这个词。

萧驰野要他。

不仅要他白皙的颈,还要他湿滑的舌。

那带有茧子的指腹摩擦着齿龈,沈泽川刚喝过热茶,黏膜敏感。他的眼睛湿了,被搅得口齿不清,答不了萧驰野的话。

津液泌出来,舌尖沿着指腹探寻。

他们面朝墙壁,沈泽川在挤压里向前伏,背后就是萧驰野的胸膛。这个姿势让沈泽川觉得每一下都到顶了,他撑着墙面,抵着额,泪止不住地淌。他埋首时,后颈就暴露出来,又被萧驰野咬,底下的宽袍皱成一团。

这样跪坐着,主动权都在萧驰野那里。

萧驰野的鼻尖沿着沈泽川的脖颈若有似无地磨蹭,既像是讨要,也像是胁迫。他危险地注视着沈泽川的侧脸,看到沈泽川挑翘的眼角里藏着诱惑。

沈泽川不知道自己的眼角招惹了什么事,他如此无辜,以至于被咬时哼声都轻极了。可是萧驰野这么凶,让他整个人都变成了波涛间的叶舟,被汹涌浪花拍打,在细密的水声里,连挣扎都不被允许。

萧驰野看沈泽川泪珠子断续地掉,就偏头吻他的眼角。

沈泽川在那吻里啜泣,不慎蹭湿了宽袍,便转眸望向萧驰野,颤声说着:“都、都嗯,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