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周泽铭果然没有回家。
正当我以为他又会借口跑马拉松消失几天的时候,次日,我在剧院门口看见他。
他的身后,站着江绵绵。
一身健康的运动背心,浑圆呼之欲出,锁骨处刺眼的红痕说明了昨晚发生的一切。
“嫂子好啊,我哥一直夸嫂子漂亮能干,我们来凑凑热闹,嫂子不介意吧?”
我实在给不出好脸色,正要绕开,周泽铭却亲昵地搂过我:
“老婆,我们俩刚好跑到这边,就来看你表演了,高不高兴?”
老婆?
两个人一口一个“我们”,江绵绵才更像是他的老婆。
我不想再纠缠,敷衍地嗯了一声,走进剧场开始准备演出。
轮到我上台吊威亚的时候,整个人刚升起来,嗖地一声绳子断了。
“啊!”
在一众人手忙脚乱之间,我被送到医院急诊。
重度骨裂。
护士不忍地摇摇头,“再严重一点就应该截肢了,表演也不能不要命啊,下次小心吧。”
两条腿如同一万把钢刀穿进去,血肉之间,白森森的骨头清晰可见。
密密麻麻的疼痛感缠绕,大耳边的嗡鸣声不断。
我渴到嘴唇干裂,伸手去够水杯的时候一下子摔在地上,却听见熟悉的声音:
“我只是让她先提前适应一下没了双腿的滋味儿,否则突然截肢她会接受不了的。”
江绵绵发出一声轻嗤:
“泽铭哥哥对嫂子可真好啊,你忘了昨天晚上把我都亲肿了,一点都不温柔,哼!”
“小妖精,给我看看哪里肿了……”
我拖着如同一摊死肉的腿,靠在冰冷的门板上,已经完全忘记了肉体上的疼痛。
哪怕千刀万剐,恐怕也不会比现在疼吧……
忽然周泽铭推门进来,看到我满脸泪痕,故作紧张:
“老婆你怎么坐在地上?我扶你起来。”
“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就像你以前照顾我那样。”
周泽铭用力搀扶我,突然力不从心地趔趄了一下,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这两天我的腿好像有点不听使唤,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男人疑惑地喃喃自语道。
我敷衍着撒谎:“可能跑太多了吧?歇歇就好了。”
听到我的话,周泽铭以为我在阴阳怪气,无语地偷偷瞪了我一眼。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推门出去接电话。
“诶诶诶泽铭哥,黑市大佬刚才打电话来了,你都想象不到,嫂子的双腿被好几个人抢呢,都快疯了!”
“特别是有几个老变态是恋足癖,一眼就看上了嫂子的玉足,没想到嫂子一大把年纪还风韵犹存啊!”
“黑市老板还说,要是以后嫂子还卖什么,他照单全收呢。”
周泽铭不悦地啧了一声,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算了,毕竟苏星河照顾我这么多年,我只需要她瘫痪在床,不再打扰我跟绵绵,你们别搞那些有的没的。”
“跟黑市老板说,明天我肯定会按时把苏星河送过去的。”
第3章
话音刚落,我的心脏直直地堕入谷底。
周泽铭纵容朋友在电话里肆无忌惮诋毁我,冷漠的态度不像是对待自己的老婆,更像是惹人厌的累赘。
3
“别哭啊老婆,我给你擦擦。”
周泽铭推门进来,蹲下仔细擦干我的脸,将我抱到轮椅上。
“剧团已经给你停职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陪着你到处逛逛,开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