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做成干花,那就是永远不死的花了。”

你会永远不死。

半句话沈赫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去冰岛的计划还是取消了。

我的身体已经受不了长途跋涉。

很多时候最大的运动量,就是沈赫推着轮椅带我去公园晒晒太阳。

这天他又带回来一盒新药。

我骂他乱花钱。

他又总说:“这次不一样,医生说吃这个药一定能好。”

我说他笨,这种骗人的话也信。

他总说着试一试,试一试就哄着我吃下。

说来也算奇迹。

只有三个月可活的日子,竟硬生生的让沈赫带着我熬过了一个冬日。

也不知道是春天的气息让人容易复苏,还是他给我带的新药真的有用。

我突然有一天醒的比他要早,精神也格外好。

沈赫心情大好,连带着给公司都放了三天假。

他忙不迭的开始收拾行李,说一定要带我去冰岛看看σσψ。

我按住了他的手,笑着说:“算了,夏天再去,今天就去公园转转好了。”

沈赫看着我,站直了身,突然红了眼。

却还是哽咽着应声好。

然后默默为我擦去嘴角的血。

天气还是有些凉,他为我围上了一条薄围巾。

将我的手紧紧牵着,握在手里。

“想去哪里走走?”

我指了指湖边的长椅:“我就想坐在这。”

于是两人就从中午一直坐到了傍晚。

聊了许久的天,说了不少的话。

我看着夕阳淹没在天边。

心中只觉得无比轻松。

我将头轻轻靠上了沈赫。

“沈赫,我爱你。”

男人一怔,眼泪比到嘴的爱意更先流出。

“我也,我也爱你,林乐栖……”

“乐栖?林乐栖?!”

第10章

沈赫独自一人坐到了深夜。

眼泪润湿了他的外套,夜里入风,却怎么都吹不干。

他颤抖着手摸上林乐栖的脸。

“乐栖啊,怎么这么冷啊?我们,我们回家吧。”

林乐栖的遗体一直被放在太平间。

三天假期过后,沈赫也没有再回到公司。

他的助理联系不上他,也联系不上林乐栖,只好给他的兄弟周延打电话。

等到周延风风火火的踹开沈家门时,差点被扑面而来的酒味给呕了出去。

“我靠,真是要死啊,喝这么多酒。”

周延踢开一堆的酒瓶,从沙发角落里拎出了沈赫。

沈赫胡子没刮,整个人颓废的都瘦了一圈。

周延看不下去,拖着他丢进了浴室,开冷水,拿花洒就浇在了他脸上。

沈赫这才清醒一点。

周延一把拎起他:“你有病啊?言晚意都出国多久了?你跟她之间都结束多久了?你都结婚了,你现在在这里为她伤神,你值得吗!”

沈赫的兄弟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