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手中的酒杯示意酒已喝尽，他该回到宴会中了，清冷的模样似某位故人。

马克西姆做了个“随您”的手势，目送欧阳霖离开，嘴角玩味的笑容逐渐消失，眼中满是蔑视。

重新落座，欧阳霖看着眼前堪称美味的食物根本提不起一点兴趣苹果汁、小胡瓜面包、牛肉炖菜、炙烤鸭肉……可他脑海中想到的只有曾经某人亲手为自己制作的简单鸡蛋羹。

胸腔正憋闷，身边的塔尔公主又恰好来找欧阳霖聊天，于是他不得不暗自攥拳强忍住不适，满脸堆笑地与对方攀谈。

很快，下一道菜品被端上桌，交谈适时停止，欧阳霖也终于得了空。

接过苹果派，欧阳霖不经意环视四周：天蓝蜡烛、深灰桌布，15世纪古香古色的家具……再看看眼前正高谈阔论的无数张陌生面孔，欧阳霖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让他几乎晕厥的空虚与孤独感。

拿起刀叉，欧阳霖面不改色地将一块烹饪得恰到好处的甜品放入口中，蜂蜜的清甜瞬间溢出唇齿，他却尝不出任何甜滋味。

一滴泪悄然无声地坠落到瓷盘中，与黏腻的蜂蜜混为一体。

望着那滴隐在餐盘间的泪水，欧阳霖怔愣片刻。

下一秒，他忽然笑了，勾起的唇角苦涩蔓延。

欧阳霖终于明白，即使他此生会遇见许多许多人，都不会有人成为第二个穆霭了。

晚宴结束，由于第二天还有工作安排，欧阳霖并没有留宿。

车开在乡野，欧阳霖坐在后排的位置，他打开了车窗，将手伸出去感受充满凉意的风，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落寞与孤寂。

行驶至有人烟的地方时，欧阳霖瞧见远处模糊的小镇灯火，忍不住伸出手去抓，却只捕到几缕缥缈的微风，像极了他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等到想努力时，才发现为时已晚。

收回手，欧阳霖眼底的光芒忽明忽暗，他闭眸休息片刻，最后睁开双眼时漆黑的瞳孔重新恢复成一片毫无波澜的淡漠，是他平日里的精英模样。

“明天的会议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老板。上午八点钟与国内的几位经理商讨收购项目，下午三点五十分乘飞机至美国讨论货物运输的合作。”

“好，辛苦了。”

无声地吐出口气，欧阳霖倚靠车座，幽深的眼眸盯着窗外的夜色。

我望众生海海，再也没有一个人是你。

“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