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两字说得暧昧,欧阳霖眼神又暗了几度。
“况且,今天我来找穆霭是有要紧事要告诉他。说起来,这件事与你还有点关系,欧阳公子。”
穆霭睫毛颤抖,他抬眼望着依然站在门外的蒋林熙。
蒋林熙还要告诉他什么?难道不是欧阳霖已经订婚的消息吗?还有什么消息更让他觉得难堪的吗?
想起昨天与欧阳霖之间发生的种种,穆霭下意识觉得反胃,也厌恶欧阳霖到极点。欧阳霖是特意来糟践他的吗?已经有了未婚妻,却与他暧昧不清,还口口声声说什么“想念”,当真是恶心!
牙关紧咬,穆霭瞟向欧阳霖的目光冰冷疏离,让欧阳霖在看向他的瞬间身形显而易见地僵硬。
欧阳霖张了张嘴,他很想说“别那样看我,穆霭…”但自尊心与眼前的形式让他根本无法开口,只得将嘴唇抿到发白,保持着沉默。
再次转过头,欧阳霖凶狠地盯着蒋林熙与对方身后几名保镖,“蒋少爷,你口中的事情,我们并没有兴趣知道,所以请你最好快些离开。”
“哦?是吗?”蒋林熙笑得散漫,他瞟向穆霭,“穆霭,你呢?有兴趣听听吗?我要说的事…与你的父亲有关。”
空气凝滞,不仅是穆霭,连欧阳霖的神情都带了惊愕,漆黑的瞳孔中带着隐约的不安。
内心的慌张野草般疯长,欧阳霖悄然握紧了拳。
“关于我的父亲……”穆霭怔愣地重复了一遍,然后掠过欧阳霖走向蒋林熙,“是什么?”
明白穆霭对当年真相的执着,蒋林熙不再绕弯子,他收敛了表情中的戏谑,隔着敞开的门,沉声问道:“你的父亲,是不是叫穆兴尧?”
“是。”
“当年在看守所,狱警不准你们探望他,后来才听说他住院了,对吗?”
“对。”
“呼”
蒋林熙莫名地长吁出一段气,略显沉重的呼吸仿佛一把锤子砸向穆霭的心脏与欧阳霖紧张到发麻的大脑。
欧阳霖很想让蒋林熙闭嘴,但他根本做不到,于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蒋林熙将他极力掩藏了多年的真相一点一点揭发。
“……穆霭,当年你的父亲其实并不是因为心脏病去世。”
“我知道。”
“你知道?”
蒋林熙与欧阳霖齐齐看向穆霭,一人眼中是疑惑,一人眼中是震惊。
穆霭脸上完全没了血色,他怔愣开口,“我知道我爸不是心脏病去死,但也只知道这一点,他真正的死因到现在我都没有调查清楚。”
蒋林熙哑然几秒,随后他一双犀利的眼眸斜睥向站在穆霭身边抿嘴不语的欧阳霖,一字一句开口,“他死于过敏性休克,过敏源是饭菜里比别人多出的几勺花生酱。”
“欧阳霖,我说的还对吗?”
房间内宛如被一阵大风席卷,刮得三个人都狼狈不堪,穆霭胸口剧痛,心脏似乎被冻了一层霜,冰冷冒着刺骨的寒意,冻得他牙齿打颤。
花生酱。
欧阳霖。
明明两个毫无关系的词,当下却在穆霭听来宛如噩梦,他机械地转过头,看向一旁眼神带了几分躲闪,明显变得慌乱的年轻男人。
脑中属于理智的线崩裂,耳边传来尖锐的嗡响,让穆霭胃部泛起一阵强烈的呕吐感。
忍住浑身的剧痛,穆霭很是艰难地从嘴中挤出一句话:“什么…意思?说,清楚!”
蒋林熙今天来本就是要将欧阳霖从穆霭身边赶走,于是他不顾穆霭肉眼可见的绝望状态与悲痛神情,沉声回道:“意思是,你的父亲是有人蓄意谋杀,而杀了他的人,是欧阳霖!”
“.…..”
周身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