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信号,一种穆霭原谅了他,要与他重新开始的信号。

心脏的“咚咚”跳动声不绝于耳,如山石过境,碾压了云景阳所有的理智与冷静,他攥紧了睡衣的前襟,努力压抑胸口破土而出的冲动与脑海中对未来的浮想联翩。

不久,水流声停止,卧室门被打开,云景阳闻声望去,旋即痴傻地愣住。

眼前的穆霭似乎变了一个人,他站在不远处,只套了件属于云景阳的宽大衬衫,浑身湿透,周围携带着若有似无的雾气,模糊了云景阳的双眼。

不见平日的阴郁,现在的穆霭像极了暗夜中引人犯罪的精灵,一颗颗晶莹的水滴顺着发丝滑落至脖颈,流进上下起伏的胸膛。少年修长的双腿碎开涔涔的光,紧贴在一起略显局促与不安,白衬衫像女人的性感内衣,欲遮还露隐约显出两腿间的粉嫩隐秘地带。

云景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喉结跟着艰难地滚动,他双拳紧握,青筋从小臂一根根暴出,带着几乎按捺不住的年轻欲望。

木讷地站起身,云景阳话都说不出一句,“穆,穆穆……”

穆霭原本垂落的眼帘慢慢撩起,水润的眸子如黑色水晶盛着既羞涩又大胆的暗示,他没有回答,而是一步一步猫儿一样安静地走向定在原地的云景阳。

周围的空气伴随穆霭的靠近变得炙热,烤得云景阳脸颊火一样滚烫。他不敢动,任凭穆霭成为主人,对他的身心灵魂进行宰割与驯服。他也心甘情愿。

站定在距离云景阳半步的位置,穆霭抬眼望向屏住呼吸的惶恐少年。尽管紧张,他依旧露出一抹浅笑,随后像摆弄牵线木偶般抓住了云景阳的手,让对方搂住自己的腰。

踮脚搂住云景阳,穆霭附在云景阳耳边,悄声道:“今晚,我想彻底属于你。”

宛如被电流击中,云景阳身体骤然间冒出薄汗,大脑随之“砰”的一声炸开,彻底失去冷静。

极力压制着要将人推倒的念头,云景阳咬紧牙关,撇过脸强迫自己看向别处,嗓音极其低哑,“穆穆,你是认真的吗?”

穆霭勾住云景阳的脖子,倾身望向对方,好奇地问:“如果不是认真的呢?”

云景阳神色闪过受伤,握紧的拳骨节几乎成为白色,却坚决地回道:“如果不是认真的,我不会碰你。你不用觉得我对你好,就一定要回报我什么。你知道,我从来不求那些,我求的是你真心想与我在一起。即便你永远不让我碰,我都不会有怨言。”

穆霭怔住,未干的黑发贴在额前,挡住了眼底的错愕与浮出的湿润。

云景阳,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他到底何德何能,让他对自己这般好?

收敛起泛滥的情绪,穆霭眉眼弯成天上的月,“傻子,如果送你戒指都不能代表我是认真的,还有什么能说明?”

感受到云景阳身体的僵硬,穆霭红着脸凑近道:“还是说,这种事也要我教你?像我们第一次亲吻那样?”

一句话犹如号角,将云景阳的兽性完全激发。

天旋地转,穆霭被云景阳压倒在床上,他忐忑地看着面前趋近成熟的少年,乖巧地等待后面即将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