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伤痛的一吻结束,云景阳抚摸穆霭的脸颊,“穆穆,对不起,我爱你。”

说完,云景阳向病房外走去,没有看到穆霭从眼角落下的泪水。

……

穆霭出院时已过了春寒料峭,夏季炎烈的日光逐渐悠长。

经过众多专家的治疗,穆霭的左手最终落得了神经与肌腱割伤严重,不得不终身携带手指麻木无力、关节不能屈曲以及功能损失的后遗症的结局。

对此,穆霭并没有表现出多么惋惜,于他而言左右只是失去一只手罢了。

从病房走出来,穆霭抬眼便看到了欧阳霖,欧阳霖身边则是每天默不作声陪伴自己的云景阳。

此刻,两人都在用期待的目光瞧向穆霭,期待选择与自己一起离开,然而穆霭没有做出任何选择,而是自己拿着背包,打车离开了。

云景阳目光落在穆霭手腕上的黑色护带,心脏下意识抽痛,他想挽留故意无视自己的穆霭,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户。

一旁的欧阳霖更是如此,他清楚只要自己一声命令,穆霭就算不愿也会听话地与自己离开。

他不想这样,他心里想要的是穆霭的心甘情愿。

不过怎么可能?穆霭对他怎么会心甘情愿?

几十天的朝夕相处,足够欧阳霖察觉出什么了。

自从那个雨夜,穆霭对他总是言听计从,但是欧阳霖总觉得穆霭的听话中夹杂着一股让他心里很不舒服的异样,好像面对他的穆霭只是一具没了灵魂的傀儡。

与此同时,穆霭有意无意流露出的歉意,欧阳霖自始至终没弄懂来源何处?他曾猜测穆霭知道了当年火灾的事情,几次试探,穆霭给他的感觉又不对,所以欧阳霖即使接受穆霭的“乖巧”,也莫名觉得不安。

慢慢地,心里的不安让欧阳霖对穆霭看管得越来越紧,甚至在出院前,他对穆霭命令道:“以后只要我想见你,不管在哪里,都必须立刻来找我。”

感受到欧阳霖熟悉的霸道,穆霭眸子颤了几下,很快,他眉眼低垂温驯地回道:“好……”语气中没有半分不情愿。

妈的!心情更差了!

欧阳霖一双狭长的瞳眸冰冷且贪婪地盯着穆霭的背影,如饥饿难耐的野兽在注视唾手可得猎物。

“欧阳霖,我劝你离穆穆远一点。过去你带给他的伤害,迟早有一天我会全部讨回来。”

欧阳霖回神,瞥向站在自己身边的云景阳,冷哼一声,“有这个美国时间,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让穆霭与你说话吧,他现在可是不愿搭理你一点。云景阳,你以为现在的穆霭还是过去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穆霭吗?”

嘲讽结束,欧阳霖抬步向前走去,却在听到云景阳的话后止住脚步。

“我确实有罪,不过欧阳霖,你当真以为如今你与穆穆的关系好转了吗?我看,是你在自欺欺人吧?有时候,或许有问必答比相对无言还要可怕,因为那证明他是不得不……”

至于不得不什么,云景阳没有说下去,他掠过欧阳霖,淡淡道:“你只管记住,不论穆穆最后与谁在一起,他永远不会属于你。因为你的懦弱,给他带来的只有悲伤。”

话音落,云景阳已经跟随穆霭离开了医院,独留欧阳霖一个人在没有阳光的走廊里垂首望地。

许久,如一尊雕像的少年幽幽开口,“但是不管用尽什么方法,我一定会让穆霭乖乖待在我身边,谁来也抢不走!”

回到家里,冷冰冰没有一点人情味的屋子让穆霭猜不到舅舅多久没回家了。

住院期间,男人来看过他几次,不过大多是在他睡觉的时候扔下钱和水果就离开了,连句话都不愿意说。

穆霭叹气,对于自己唯一的亲人,他的感情很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