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后会立刻消失，成了另一幅…傻兮兮的模样。

“云景阳，你去哪呀？”

清醒后的穆霭变得极为依赖云景阳，除开上课的时间，几乎云景阳在哪里，穆霭就会跟到哪里。

正走在楼梯间的云景阳脚步顿住，他回头看向扯着自己衣角的穆霭，对方睫毛扑朔，一双葡萄似的眸子清澈单纯，如湖水一眼见底。

弯起嘴角，云景阳转过身，眉目中满是温柔与耐心，解释道：“你忘了？后天是元旦晚会，我要去帮忙。”

穆霭一只手还抓住云景阳的衣服不放，另一手则垂落在身侧握紧，神色中带着纠结，过了一会儿，下定决心般回道：“唔，我也去！”

云景阳注视着此刻没了任何棱角尖刺的穆霭，褐色的瞳孔闪过异色，好像愧疚，又好像悲伤。

他伸出手，下意识要抱住没有丝毫安全感的穆霭，可是手掌在触碰到穆霭发丝的瞬间，云景阳停下了动作，转而摸摸他的头。

“不行，要期末考试了！你数学还有一周课的内容没记牢，快去做题！”

“可是…”

“乖，后天的晚会，我会一直陪着你。”

穆霭双眼变亮，像得到糖吃的小孩儿，“真的吗？”

“真的。”

“说话算话？”

“算话！不过前提是穆穆必须把今天课上讲到的练习题都做会。”

穆霭扬起笑脸，“嗯！”

男生粲然的笑容带着纯真，仿佛什么都没经历过，看得云景阳心被刀割似的疼。

或许是因为之前受到的刺激过大，穆霭自从醒来，他的大脑便擅自将关于被囚禁的记忆抹杀，所以现在提起关于那晚的片段，穆霭只说不记得了。

即使没有真的忘掉，穆霭也装作自己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欺骗着众人。

云景阳清楚穆霭的逃避，纵容着穆霭的逃避，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每当看到穆霭午休时被噩梦惊醒，听到穆霭深夜里不敢入睡给他打电话时的颤音，他总会被自己的无能一次又一次地鞭笞。

云景阳答应了他的大伯云昇年后会进入组织锻炼，不过这同时意味着他要放弃穆霭一段时间，但最近穆霭懵懂的状态，云景阳不确定自己离开后对方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他只能慢慢帮助穆霭戒断，以期在自己离开的时间里穆霭不会太崩溃。

云景阳许久不语，他抚摸着穆霭的脸颊，温热的掌心透出几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