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神了一会,

避难所的碎建筑七零八落地在泥土里撑出不算地道的狭窄隧道,当时贝利斯只能卧在地上…我也说不好,总之,他搂着我卧在建筑碎块撑出的狭窄隧道里,一点点用手肘作支撑,往前移动。

当时我的感受就是,挤,热,臭,空气不流通。地表海啸前,我们都及时戴上了微型氧气罩,小小一片纳米科技贴,固定在口腔内壁,存氧量只能维持72小时,也就是三天,我的那一片微型氧气罩的含氧已经要见底了。

在那种漆黑难忍的糟糕情况里,我精神恍惚,自然说出了傻话。

我问,“地狱?”

贝利斯笑了一声,我都不明白当时他从哪儿接了精力,那声笑竟然和我平时在实验室里听得没差。

贝利斯说,“是的,我们在地狱边境散步呢,刚刚走过焚烧的冥河,现在正在观赏第七层的梦魇神的盛典,漆黑是盛典特点,宴会歌舞很无聊,你可以再睡一会,等我们到了冥后珀耳塞福涅的花园,我再叫你。”

是的。

贝利斯当时又是一阵胡扯,他并不想我马上知道我们当时的处境。

毕竟…[笔者记录:阁下又沉默许久。]

当时,我们被活埋到600米之下,我和贝利斯的氧气片只剩几小时,活埋的泥土沉实如山,一些碎建筑的钢筋和金属板零碎地卡在泥层中,构建出几条不算隧道的隧道路,这些隧道路危险且不稳定,有些道只能容一个虫族爬过,有些连条胳膊都伸不进去。要往上爬,就必须挖开一部分土,挖开土,就有可能导致本就窄小的地道二次坍塌。

如贝利斯所言,我们的确漫步在地狱边境,随时会沉入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