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努什卡下意识抬脚。

“站着。”时寸瑾说。

阿努什卡一脚落下,停住。

一张苍白的脸正正对着时寸瑾的方向,不怒不悲。

“阿努什卡,我们谈谈,好吗。”时寸瑾轻而缓和地说。

一声“好吗”轻盈挑着询问的音,像吹在耳边的一口气,如羽轻抚过耳畔,留下一瞬难耐的痒,令阿努什卡想起他落下轻吻的珍惜。

时寸瑾的吻大多数时候都是轻柔细慢的,惯用柔软的嘴唇蹭着吻过的地方,像品尝没尝过的酒,食物,果实,饱含爱欲与食欲。

往往时寸瑾落下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吻礼,阿努什卡就想剖开皮肉,露出生着更多感知神经的心,请爱侣尽情落吻。

阿努什卡畸形愈合的鳞翅便又簌簌地颤抖两下,没擦拭过的消毒水顺着耷拉的蝶尾突流下,落在深色地砖上,犹如两道泪痕。

温柔的背后是敏锐与洞察。

“穿着战服还急匆匆地消失又出现,阿努什卡,外面战况不太明朗,对吗。”

敏锐和洞察组成的陈述句是无法否定欺骗的现实。

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