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爱看我给那些兰花浇水施肥的样子,也唯有这时,他才能柔情待我几分。”
我静静的听她说完,这般伤感的话,她说起来却像是在叙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事,只是出神了那么一会,她的眼睛又恢复了以往清清亮亮的样子,“明日是皇上的生辰,妹妹可愿意参加?”
明日,他的生辰刚好是明日,过了明日,我们两个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了,本来应该拒绝的,我却不知为何点了点头。
晚宴。
张清远牵着我的手步入举办夜宴的玉宸殿,她是淑妃,循礼应该坐于前面,早已有内监为她引路。
轮到我时,年轻的内监一时游移不定,便叫来一个年长的公公悄声道:“这位娘娘的贵妃已经拟好,却因故没有晋封,这可是要坐哪好?”
他的声音压的极轻,我还是听到了。
年长的老公公看我一眼,迟疑着道:“娘娘........”
“我坐这里就很好。”我一指朱红色殿门旁最偏的席子道。
不多时,赵祯携着皇后郭氏一同来了,赵祯一身玉青色绣修竹的蜀锦长衫,玉冠束发,看起来气色尚好。皇后素来逢迎赵祯,一身牡丹红绣百花的衫子,头上只簪几只金簪,极是家常。
两人款款而来,众人三扣九拜,山呼万岁。
我微微抬头看他,却是隔得太远,看不清楚形容,那天在步天台偶遇,也是这个样子,隔得太远,只一轮隐隐的轮廓。
落寞。萧索。
寿筵开始。
笛箫相和,琴音袅袅,歌喉曼曼。
官臣命妇依着座次顺序上前为赵祯祝酒,极尽冠冕之能词。
蓝田玉的夜光杯,触手生凉,清冽的酒在灯光下寒冰一般透着凌冽的光泽。
一饮而尽。酒水顺着喉咙缓缓滑下,烈的喉口烧灼一般。
记得也是这么一个宴席,他按住我的手,对我道,这个不好,你怀着孩子喝牛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