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里,訫凉的冰块,触碰到我酷热的肌肤之上,乍然觉得好受了许多,冰块来回摩擦着我的胳膊,妥帖清凉,所到之处只觉得舒服不已,好像有人在解我的衣服,冰块在锁骨上蜿蜒,好像又不是冰块,是一块柔软又冰凉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身子好像没有那么难受了,我翻了翻身,终于安稳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待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太好了,姑娘终于醒了,我这就去通知殿下。”
我抬眼看她,一个宫女模样的丫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白白净净的脸上一副未经世事的天真纯幼,转身一路小跑出了屋子。
不多时,赵祯急匆匆的赶过来了,一来便把手放在我额头,良久,才呼出一口气,低低道:“烧终于退下去了,你可知道你昨天······”
他顿了顿,没有接着说下去,耳边些微有些红意。
昨天?昨天我身子酷热难当,怕是中暑了,昏睡的时候,总感觉好像有人拿着冰水擦拭我的身体,这才得已好过一些。想到这里,我看他一眼,难道是他?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他许久,他或许觉得不自在,把脸转向别处,轻轻道:“你要是还觉得哪里难受,要跟我说,宫里技术精湛的太医有的是。”
太医?他竟是这样不明白,有些伤口,不管太医的技术多好多精湛,也是医不好的,只能任由它在自己的身体里慢慢的腐烂。
我慢慢坐起来,冷冷道:“我的红葶呢?”
多半怕是被他扔了吧。
没想到他却胳膊一指,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在窗边安安静静生长着的红葶,依旧是高挺碧绿的茎,好久没开花了。
我安下心来,闭上了眼睛,不想多看面前之人一眼。
不一会,有宫女送上粥来,我确实又渴又饿,让那宫女把粥放下,自己伸手艰难的慢慢勺粥。
赵祯在旁边看我半响,终于呐呐的发声:“要不,我喂你?”
砰,一声,我重重的把碗放下。
赵祯脸上略忽苦笑的表情,“你不喜欢我喂你,我不喂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