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自镇定，问道：“如果我画押了会怎么样？如果我不画押又会怎么样？”

老叟笑：“画押了就表示你认罪，若是不画押，我们就打到你画押为止。”

我顿时瘫坐在地，闭目良久，缓缓睁开眼，语气亦变得凌厉许多，直视老叟的眼睛，声音不温柔却也不强硬道：“大人，您要是对我屈打成招我也无话可说，只是我不日便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落受审，届时若我身上伤痕遍布，你让围观的群众怎么看？你让判官怎么看？而且，就算我现在招了，你能保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不会改口？再就是退一万步讲，你知道皇上对我的情谊吗？他也从来不认为我是害他的，就算现在就太后执政，可这天下毕竟是皇上的，终会落到皇上手中，若是你们和皇上结下梁子，他日会有你们告老还乡之时吗？”

一番话落，牢房里鸦雀无声。

我见他们都不做声，语气又温软了下来，劝诫他们道：“大人，良禽都懂得择木而栖，这点道理你们怎么还不懂呢？”

又是一番静默，几个老叟互相看了又看，终是一个人呐呐的发话：“要不？要不今日的事作罢？太后那，我们就说她不肯认罪得了。”

“也罢，倒是白白便宜了这个丫头了。”

“大内都不愿意干的差事，我们何必来蹚这滩浑水。”

几个人打定主意，复又把牢门给我关上，悻悻离去。

等到脚步声全无，我刚才绷紧了的身子顿时瘫软下来，心中苦涩难言。

罢了，也只能度过一劫是一劫了。?

☆、第二十三章 饮“毒酒”

?　　第二天早晨，我被一行人带出了大理寺，来到了一处公堂。

公堂大而空阔，正中坐着带高帽的大理寺司，两侧皆是带刀侍卫，我被押到公堂正中间。

“跪下。”身边的侍卫呵斥我。

我依命跪下。

刚升完堂，门外内侍一声响亮的嗓子：“皇--上--驾--到。”

小弟弟来了，我心里一喜，紧接着又听到门外一声：“太--后--驾--到。”

心情顿时又跌落下去。不敢过多言语，只是微微向走进来的小弟弟点了下头，复又赶紧低下头。

大理寺的官兵拜过太后和小弟弟之后，复又重新升堂。

升堂完毕，就听大理寺司宣读判词：“

犯妇对所犯罪行不予承认，但人证物证确凿······犯妇并非大内宫人，蒙混入宫企图加害圣上，所幸社稷之福，未能得手，依大宋律并我朝《编綀》，当诛，并连九族。即日交付刑部细勘，详查幕后主使······”

“人证在哪里？”高堂之上小弟弟突然打断大理寺司的宣判，冷冷的发问。

我抬起头来，小弟弟和太后正襟危坐分左右坐于正中，大理寺司在偏右的地方侧身坐堂。小弟弟的目光沉静如水，直视大理寺司，我从来不知道小弟弟面对大事会这么冷静。

大理寺司还未做声，太后已开口，声音略带薄怒：“当时所有的内侍宫女都看见了，皇上是要将母后也算一个吗？”

小弟弟身子一僵，随即低头道：“孩儿不敢。”说罢，看向我，眸子哀凉一如那天黯淡下来的星光。

想必是他也没办法了，我脸色煞白，强撑着不让自己瘫倒在地上。

大理寺司刚要继续说话，小弟弟又道：

“那物证呢？”

立即有小厮将那天我带给小弟弟的饮料呈上。

小弟弟接过来，拧开，然后低头闻了闻。

太后在一旁不缓不慢的说：“太医查证，此乃剧毒的腐蚀药物，当时皇上可也看到了。”

小弟弟目光落在我身上只不过一瞬，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