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

云层退走,雾变得清晰,他看见聊天页面发送的对象,从【LaVieBoheme】变成了【想喝橘子粥】。

完了,心里咯噔。

纪灼灼从楼道口出来,照明灯一闪而过,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表情。

“纪灼灼,我”

“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没有崩溃,语气平淡,看不出和往常有什么不同。

“一开始,”他没办法说是前几天,因为他从头到尾,大部分时间都把这个人当纪灼灼,他不能主动减少自己的罪恶,“去年你在天文馆填的那份调查问卷后面有一个微信号。”

“你要去曝光我吗?”感应灯由暗变亮,凉风钻进领口,吹得她声音发涩,“你说见面谈,谈吧,谈我多不要脸是吧。”

褚时延朝她靠近:“你就这样想我?”

“那你什么意思,耍我很好玩吗,看我发疯很逗趣是吗,有个女人为你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你是不是觉得很爽!”

最后一句话,她是咬着牙说的。

他没见过这样的纪灼灼,人前人后都没有过这副,可以称得上…刻薄的模样。

一口气呼不到底,褚时延捂住纪灼灼的口鼻搂住人圈进怀中打横抱起往楼上走。

“唔你唔嗯”

男人箍得很紧,双臂被压迫蜷缩成一团,巨大的力量将她按下不发,挣扎徒劳,纪灼灼却没有崩溃。

她需要这份不交流的相处。

膝盖按开电梯,怀里的人安静地低着头,但褚时延没有放松,他气得双臂发抖,力气不由得一收再收。

到门口的时候,捂住口鼻的手不像暴力,更像是调情,中指像口枷一样陷进嘴角,分开女人的上下唇,另一只手引导着她按上指纹开锁的按钮。

“滴”

他搂着人顿在门口,仅剩的一点理智在迟疑:“纪灼灼,我当你回答我了。”

“砰!”

门在两人身后砸响,褚时延把纪灼灼按在玄关压上去,隔着厚实的外套,她已经感受到体温。

一向自持的男人覆在耳畔:“你回答我了,对吧。”

亲吻随即落下,不对,不叫吻,几乎可以说是啃咬,双臂还规规矩矩的只是禁锢,唇舌却争先恐后不给别的器官一点机会。衣服跟着呼呼的风声一件一件落地,夜色脱去她的伪装,她蜷着身体往下跪,褚时延接住她,让她坐在他两腿之间,舔舐侧颈,肌肤升温,细小的绒毛都停止不了地颤动,他沿着那片血管,留下湿漉的痕迹。

怀里的人往一旁躲,方寸之地她又能躲哪里去,总会被力气困住任凭褚时延追上来,缠着在锁骨上含吮。

察觉出她不合作也不反抗的态度,他头埋进女人颈侧,说话间喷出的呼吸雾满所有神经末梢。

“灼灼,你不想说,那听我说。”

只剩一件吊带和内裤的女人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瞎子、聋子,抗拒褚时延的一切反应,但又期待和他亲近,两种截然不同的矛盾,撕扯着她的心脏,就像他今天拍的星云,一语成谶。

他说:“之前我从来没有对女人起过反应,任何女人都不会,不怕你笑话,我甚至看过两个男人的片子,生理不适,要不是每天早上的晨勃我已经去看医生了。你…小号加我的时候,我硬了,第一次。后来认识你,不带欲望地喜欢上你,我以为,我变成了托马斯那样我最厌恶的人。”

“你知道吗,当你一直坚持的东西被自己打破那种感觉,真的,”他说着双唇贴在她的肩头,轻柔一吻,“我恨不得拉你一起下地狱…”

沙哑的嗓音混着月亮融进女人的身体,她终于神色清明,缓缓偏头转向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勾住对方,眼尾的眼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