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来越大了,小小的折叠伞盛不住两个年轻气盛的青年,双方靠得越来越近。结实的肩膀相互挤压,白川就穿了件衬衫,体温隔着单薄的布料传过来,很烫,存在感太过强烈,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强烈得伊野有时候没办法忽略他。

清了清嗓子,伊野忽然问:“你的外套呢?”

“忘在教室了。”

“你记性不是挺好的吗?”伊野歪头看他,“忘了也不知道回?去拿?”

白川淡声?:“有人?保管,明天再拿吧。”

这个“有人?”指的肯定是霸凌他的那?群人?,看来他们对白川拳打脚踢还不够,还把他的外套抢走了,就是想看他出洋相吧。伊野把白川当自己?人?,听到他被人?欺负难免觉得会觉得生气可恨,心想着明天有机会一定要教训那?群家伙。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自己?这么?忍着。”想了想,继续说?,“跟老爹说?也行,他性格你知道的,吊儿郎当又护短,你跟他说?,他肯定给你解决掉那?些事。”

“你和兰利先生帮了我很多,我不想给你们惹麻烦。只是挨几顿揍,很快就会痊愈,不会留下什么?。”

“你不疼吗?”他不理解。

“只是习惯了。”白川声?音很轻。

伊野脚步一顿,他好像从来没问过白川,在来到他们家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伊野只知道他是孤儿,很能干,学习也很好,其他一无所知。

“你以前也会挨打吗?”

白川:“偶尔。福利院的生活没那?么?好,我在那?里生活到16岁,总会被教育过几次。”

说?是几次,但其实是成千上百次吧,否则他怎么?会说?出习惯了这样的话。

“好在16岁那?年,有人?救了我。”他停下来,湛蓝的眼睛凝视青年,“那?个人?送了我一把伞,跟我说?下雨了,要记得撑伞。”于?是他千方百计来到这里,不管会为此付出多少代价。被校园霸凌也无所谓,只要他能够被那?个人?注视着,无论狼狈还是可怜的姿态都没关系。

现在他正?被注视中,白川只觉得幸福。

“……就算这样也不行。”伊野转开头,“这事明天我和你一起解决。”

掏出手机,“再走下去几辈子都到不了家,我打个车。”

白川静默两秒,无声?垂下视线:“好。”

回?到家时天空雷声?阵阵,时不时有闪电划过。两人?快步穿过院子冲回?家里,伊野踢腿甩手晃掉身上的雨珠,从厕所里拿拆出两条新的干毛巾,其中一条丢给白川。一边毛躁地?擦着头发,一边嘟嘟囔囔:“这风也太大了,我雨伞都差点被吹断。你记得去把湿衣服换了,要是发烧我可不会照顾人?。”

白川沉闷地?擦拭着头发。

见他不动,伊野伸手推他进屋里,但手掌刚贴上青年的后背,就被烫得一激灵。

“你身上怎么?这么?热?”

白川难得反应慢半拍地?嗯了一声?,表情居然看起来有一丝呆。糟糕,都成傻子了。

伊野丢下毛巾把他拉回?房间,掀开被子让他躺进去,从抽屉里翻找出温度计、冰凉贴和退烧药。东西零零散散把床头柜上一摊,扭头发现白川还站在那?里,手里抓着自己?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艰难解开。

“你……算了,你先坐好。”

伊野把他推坐到床上,俯身握住他的手,心里挣扎犹豫两秒,一狠心闭眼把纽扣解开。

没事,反正?都是男性嘛,看看身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伊野努力洗脑这件事正?常无比,用最快的速度解开纽扣,拉开衬衫。他半眯着双目,偷偷往下飞速地?瞟一眼,立马叹为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