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想这?个人想得心?脏疼,现在他气得有点脑子疼了。
“噢。”
只闭嘴了两秒:“你脑子真没坏啊?”
“嘶!”后腰倏然被凯撒挠了下,伊野痒得闷哼一声,皱眉时,颧骨上伤口?随着皮肤纹路皱起来?。
凯撒撤出一只手,本能地去碰他的脸,即将触碰时却顿住了,没敢碰上去。
苍白地挤出声音:“疼吗?”
一听他问,伊野立马捂住脸装哭起来?:“疼死我?了,大少爷你是不知道啊,你那一盏灯砸过来?吓得我?都要晕过去了,现在颧骨上还疼得要死要活呢。”
“我?没和你开玩笑。”凯撒绷着唇角,难得这?么郑重地关心?他,“到底疼不疼?”
“……”手放下去,伊野微微叹口?气:“不疼。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视线望向?凯撒手臂上的道道伤疤,“你疼吗?”
没有等凯撒回答,他又说:“其实肯定很疼,但是以?你的性格,一定会故作不在意地说不疼,就这?点伤算什么。”
“你都知道还问我?……”凯撒哑声。
“这?不是也想从大少爷嘴里听到‘疼’这个字嘛,多稀奇呀。不过疼我?也没办法。”他说着从袖口里掏掏掏,半天掏出来?两块糖果,“要不咱吃点甜的?我?从元老院的待客室搜刮来的,不吃白不吃。”
糖果平摊在白皙清瘦的掌心里。
凯撒凝视那两颗糖,蓦然觉得有些眼睛发酸,两手撑在青年左右,哽咽着呼吸低下头。
二十多年来?,他被关禁闭过无数次,每一次的黑夜里都只有冗长?的寂寥。
最初他也会感到不公平,凭什么其他家族的少年子弟都能游手好闲,寻花问柳,可?他却必须每天练习格斗搏击,在训练场上一次次和人殊死相争。
他不甘心?,一遍遍逼问身边的人,可?他们?只会告诉自己:因为你是莫西指挥官未来?的继承人。你必须听从你父亲的命令,赢得每一场比赛的胜利,不然你就会成为家族的耻辱,所有人都将唾弃你,蔑视你,抛弃你。在这?个世界上,情感软肋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只有你的力量才能保护你自己。
日久年深,耳濡目染。
最终他逐渐习惯了家族里刻板的一切,再也不会像个寻常孩子一样去渴望亲情的温暖。
他明白了,自己犯下错,就理应被关进禁闭室受惩戒;没能赢得胜利,也活该受到指责和鄙夷。
整整23年,凯撒一直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可?日积月累的骄傲却在这?一刻被两块小?小?的糖果击溃,他用?力且狼狈地抹着脸,羞愤地骂出声:“带着糖来?找我?,你到底都在想什么!换作别人不是应该给我?带点药或者主食吗!”
“谁能想到他们?连这?些都不肯给呢。”伊野晃晃手,“你不要我?就自己吃了。”
话音刚落,糖被狠狠夺过去,凯撒三两下拆开塞进嘴里,红着眼眶瞪他:“给我?了就是我?的!”
一副生怕抢走食物的恶犬模样。
伊野发现凯撒这?家伙真是从头到尾都狗性子,好笑地摸摸他的头发,跟撸狗似的。
“好啦全都给你,我?就带了三颗,路上只吃了一颗,其他这?不是都在你嘴里了吗?”
凯撒没有躲开,只是耳根红得发热。
嘴里嚼着糖果发出咯哧咯哧的声响,真像嚼骨头。
好甜腻的糖,一点也不好吃。他心?里想。
可?隔了一会儿,又想,
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糖了。
……
吃完糖后,两人坐在那张窄窄小?小?的床上